婚讯,可这婚帖却只传来了一份,还只有秘尔王的名字。
她甚至见都不想见到他。
尹穆弦偷偷跟去了玄安,他身份尊贵其他人自然是不敢拦他。
听闻数月前她还在选秀挑选男妃,尹穆弦便亲自挑选了一拨眉眼清秀的少年赠予她,可她却极其反感的拒绝了自己,还皱着眉毛说对自己只心怀愧疚,不曾带有一丝情意。
她让他自重,她身边的男人更是视他为敌。
尹穆弦有些失落的回了秘尔,政务逐渐繁忙,更何况秘尔王逐渐年迈已经有了退位的打算,他便也没有时间再失落下去。
而在那时,尹穆弦便也知道了玄安中有一位秘尔的皇子。
他顿时起了警惕心。
能隐藏身份数年,在皇位之争中全身而退的人哪里是什么简单的人。
尹穆弦只觉得慕尚言野心难察,因为后来他有很多次机会都可以回到秘尔与自己争一争这皇位,他却一拖再拖,甚至表现得对皇位丝毫不感兴趣。
可是这世间哪里有人可以抵抗权势金钱的诱惑,更何况是那万人虎视眈眈的帝王之位。
他还没调查清楚慕尚言这些年做的事,秘尔王却不知听了何人劝导,居然想要攻打玄安。
秘尔武力强盛没错,可长久以来几国维持着和平的状态,偶尔两国之间略有摩擦,却也是很快便结束了。
秘尔王此次想歼灭整个玄安,将这一整个国家收入秘尔囊中。
尹穆弦便明白秘尔王是想将这国家赠予第二个皇子。
明明大局将定,慕尚言马上就能成为玄安新帝,他却在关键时刻传来了错误的信息,从而误导了整个军队。
秘尔国本来与这两国军队齐平而战,可随着两国不断增援,就连武功高强的他也只能被作为战俘带回了玄安。
尹穆弦却是松了一口气,他为了那皇位运筹帷幄数年,眼下能松一口气居然还是因为打了败仗。
说起恨,他自然是恨慕尚言,而对枫妄卿,他的情绪却是复杂到说不清。
说不上有多么喜欢,那年少时晃然的心动不过是一瞬,他虽印象深刻,却也不至于因为一面之缘而导致此生难以忘怀。
只是那小姑娘至今也没来瞧过他一眼。
也罢,他总算是能歇口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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枫妄卿瞧了木榻上皱着眉紧阖着双眸的尹穆弦一眼,很快便移开了目光。
他和慕尚言可是她压制秘尔国的筹码。
这两人可不能死在玄安了。
这么想着,正准备去审问尹穆弦,哪只刚踏入地牢便瞧见这人奄奄一息的被拷在墙上,尹穆弦浑身是伤,呼吸微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在这世间。
枫妄卿倒是没有太惊讶,只是派人将他从柱子上放了下来,让太医上完药后关入了另一个房间。
原本五个拷链只剩下了两只拷在他的脚上,那昏暗的房间中只有一张木榻,锁链将他的腿紧紧的捆在床上,让他只能勉强坐起身来,甚至都不能离开那张床。
尹穆弦身上的战甲也被人脱了下来,太医为他上过药后又简单处理了伤口,自然是要换一身衣物,他便是长发披散一身囚服紧闭双眼的躺在那张冰冷的木榻上。
枫妄卿也只是在一旁看了一会儿,并没有要将人接出地牢的想法。
在确认人没有死透后,她便准备起身离开回御书房批奏折。
哪知那榻上的人下一瞬便睁开了眼眸。
尹穆弦清醒过后在那一刻开始猛然喘起气来,待回过神后,他一脸警惕的打量着四周,直到望向面色略显诧异的枫妄卿。
两人对视了片刻,尹穆弦先是一愣,再是有些生硬的移开了视线。
而枫妄卿只是微微皱了皱眉,眼中闪过了一抹深意,双手微抬抱臂在胸前即便率先开了口。
“尹王爷,好久不见。”
尹穆弦心间一紧,有些无力的扯了扯唇角。
这对姐弟说话倒真是像。
他默了默,想咽口水却发现喉咙格外痛痒,他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,那干涩微哑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中显得格外突兀。
“...好久不见。”
枫妄卿见他应声倒是有些意外,却也没有再次开口,只是用那带着探究的目光继续望着他,似是想猜透他此刻的想法。
她的视线过于明显,令尹穆弦实在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她。
眼前之人既是他脑海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