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万里无云。
帝王下令整改措施,玄安上下开始修复屋舍翻新农田,朝廷恢复早朝的时段,地方官员被召回京城汇报地方情况。
枫妄卿紧攥着手中的奏折,眉头紧蹙。
底下的官员一言不发,皆在等着头顶的帝王开口。
枫妄卿思索片刻,偏头看向帘子后整理剩余奏折的景逸,“国库目前情况如何?”
景逸立刻垂眼应声,“启禀陛下,您上位后,抵制奢靡之风,宫内一向从简,国库眼下还算富余。”他话音一顿,似是想起了什么,继而启唇:“玄安遇洪后,虽情况紧急,但好在封霏国供给源源不断,并未伤其根本。”
枫妄卿闻言,脑海中下意识便浮现出封沉寒俊朗淡漠的面庞。她轻叹一口气,眉头依旧紧蹙,唇角却是不自觉间浮现了一抹笑意。
“既然国库富余,那便继续开仓救济灾民,要顾及百姓安危,也不能盲目帮扶,朕这半月便微服私访,地方官员也要根据当地情况不断修改政策条例。”琇書蛧
她的指间习惯性的轻轻敲击着扶手,眼底浸染着忧虑,但更多的是豁然贯通后的坚定,“老弱病残屋舍尽损者,施以医药粮草,与家人走失年幼者,暂住新建孤所。四肢健全且身强力壮者则要以劳换粮,修建房屋修复良田等。还有,切记不能轻视管理,当心匪贼劫粮、欺压百姓。倘若落得个民不聊生的场面,朕如何能舒心半刻?”
景逸默默记下了她的口谕,骨节修长的手指轻攥着笔杆,浓墨交织浸染了白纸,待最后一笔落尽,他长睫微颤,将手中的纸递向了枫妄卿。
“陛下不必忧心,底下的大人们皆是忧国忧民的忠臣,定能为陛下分忧解难。”
枫妄卿的目光落在那清秀却又不失严谨的字迹上,她收回目光后,视线又在那数张同带着忧虑的面孔上淡淡扫过,她目光微微一顿,即是轻笑着一颔首,“玄安有诸位,朕便能心安。”
“朕不会亏待任何一心为国之人,心系玄安百姓天下者,无论文武之道,都是当之无愧的雄才是也。”.Ь.
她的目光扫视了一圈,最后停留在了一位双目浑浊,头发苍白的官员身上。那官员眼瞧着上了年纪,却依旧精神抖擞,官服也是一丝不苟的没有半分褶皱。
那认真且忧虑的神情,令枫妄卿情不自禁便想起了已逝的白老丞相。
按照老丞相叮嘱,丞相府并没有大肆操办葬礼。丞相府常年屹立不倒,位居朝堂高位,自然是权大势广。眼下朝堂中还有别有用心之人,不谈为了当今皇上,哪怕是为了丞相府嫡长子白沐臣顺利继位,亦或是为了稳定民心平稳朝堂之事,这场葬礼也会一切从简。
白老丞相,何尝不是一心为国之人?
枫妄卿略显感慨的叹息一声,“莫知县,朕听闻你家长子为平复洪涝夜以继日不休不眠,从而染上恶疾,已病卧床榻许久。此行返乡你带上太医院院首,为其医治。”.Ь.
太医院院首德高望重,医术高超,向来只负责为女帝调理身子。
帝王御用之人遣派他乡,自然是臣子无上荣光。
“谢陛下。”
莫老知县似是感激不已,眼看着他衣摆一掀就要下跪,枫妄卿连忙挥手命一旁的宫人将他扶起。
“朕决议封他为县丞,待他病好后辅佐于你左右。”
哪知莫老知县白胡子一吹,不卑不亢的俯身行了礼,“回陛下的话,犬子之功也不过如此,他年纪尚轻,恐难当大任,望陛下收回成命。”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