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呲——”
利爪穿透衣服、皮肉,直直探入胸腔,目标明确地朝那颗鲜活的心脏而去!
与此同时,短刀先一步贯穿左心室,刺破了那颗漆黑寂静的心!
但是!僵尸的动作没受到半点影响——利爪持续深入,眨眼间便从胸腔里掏出一颗血红的脏器!!
两人缠斗许久,却只在刹那间,生死已定。
短刀穿透心脏而僵尸却毫无反应时,乌里图便眼瞳骤缩,因惊诧而微微颤动。
他在那时便已经清楚——自己输了。
下意识地,乌里图瞥向不远处早被剔除了阻碍的通道。他像是想要看穿那片黑暗、那段未知的距离,去看见他寻觅许久的人。
“——”
鲜血从空洞中汹涌而出,尚在轻微颤动的心脏被毫不留情地挤压碾碎。
乌里图高大的身躯倒下,犹如一座矗立许久的高山轰然倒塌。
他被一旁的棺材拌住。那具棺材的盖板在两人打斗时,被不知是谁给弄开了。棺盖被掀翻在地,于是现在乌里图便毫无阻碍地跌进了那具棺椁里。
他倒在一堆人形的白骨上,发出碰撞、破碎的声响。
殷红的血液仍缓缓地从乌里图身体里流淌出来,染红了他身下压着的那些白骨。
……他死了。
僵尸确认乌里图死透之后,便快速回到了密室里,连遮挡通道的地砖都没有安回去,像是急于去确认什么。
直到他看见正乖巧地待在棺椁里的林芙,那双几乎快要被赤色浸透的眼睛才渐渐平静下来,慢慢褪去那过于狰狞浓烈的色彩。
林芙跪坐在铺了很多层的软锦上,细白的手指搭在棺椁边缘,慢慢直起身。
她看见僵尸张了张嘴,像是想要说些什么,但他半点声音都没发得出来。
于是他闭上嘴,双唇似乎抿得更紧了些。他上前一步,完全贴着棺壁站着,就这样抬起手臂想去抱她。
林芙没有躲,纵容地任他将自己锁进怀里。
极近的距离,她嗅见了血腥味,夹杂着些许岁月腐败的气息,像一捧堆积许久的尘埃。
小安被贯穿了心脏却没有死,说明他的致命之处不在心脏。
在哪儿呢?
林芙的目光慢慢游移,最后落到僵尸的脸上。更准确的说,是他的头颅。
是脑袋吗?把头砍掉会死吗?
林芙垂眸,状若眷恋般的蹭了蹭僵尸的侧颈。
“小安,”她轻声道:“我饿了……”
如同一只软弱无害的小动物,细声细气地小声叫唤着,以此索取他人的供养。
至少僵尸无法拒绝她。
尽管再怎么不舍,僵尸也缓慢地松开手,然后亲了亲她的额头,亲了亲她的脸颊,再想亲亲她的嘴唇时被偏头躲开。
他停下动作,明明依旧面无表情,却又能让人看出点委屈。
但林芙不愿意,他也不能在这件事上强迫她,便只能带着那一点委屈,一跳一回头地离开,去给她找吃的了。
当僵尸离开后,林芙从棺椁里出来,站在那个直上直下的通道底下仰头看了会儿,最后还是只能选择放弃。
算了,乌里图肯定是死了,至于死成什么样……也不重要。
她只需要完成任务就好了。
—
主墓室里极静。
一具敞开的棺椁里躺着两个死人。
一个早已化作白骨,一个仍带有未凉的温热。
白骨被温热的血液染红,然后,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褪去,就像是……被吸收了一样。
宛若一场注定的祭献礼,诡异、悚然。
—
青山绿树,溪水潺潺。
有一名身着墨色唐装的男人拾阶而上,一步一阶,共走了上千阶,等踏完最后一步,却依旧呼吸平稳,身姿清雅。
他站在一座道观前。
无牌匾、无山门,藤蔓攀墙而上,檐角木料已朽。
这像是一座早已荒废许久的道观。
柯兆却站在这样一座道观前,嘴角噙着一抹笑。可能是因为虚假,所以似漂浮的云雾,在十分的温润里还显出了三分散漫的轻挑。
他扬声喊道:“云凌先生,有妖邪出世,你可要出山?!”
声音远扬去,一位身穿白底青纹道袍的年轻道长自观内走出。
他束着冠,容貌俊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