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,再放到屋内已经被打扫干净的地方。
林芙:“我得在天黑前把这间屋子清理好,你乖乖待在这里,要是有人过来记得躲。”
“还跟之前说的一样,不能让其他人看见你,万一被捉去做猫羹就不好了。”
黑猫人性化地点了点尾巴尖,得到宿主温柔的摸摸头。
林芙花了半个下午把空久了没住人的房间清理好,晚饭到厨房里领了饭菜吃,专门给黑猫剩了个白面馒头,将碗筷送回去前用干净的手帕包住放好,没让其他人看见。
林芙不知道别家的猫吃不吃馒头,但缠上她的这只黑猫不仅吃馒头,他还喜欢吃包子。可惜现在条件有限,这只黑猫只能跟着她吃点清淡的了。
林芙睡觉不认床,想睡的时候很快便能入睡,但因为有事情需要处理,所以林芙给自己下了心理暗示,在浅眠了一段时间后准时醒来。
她起身移了下位置,依靠到床边坐着。
她在等一个人。
—
穿着一身深蓝色太监服的男人,轻手轻脚地从被植被树木遮掩的小径上穿梭而过。系好的长辫子被他绕在自己的脖颈上,怕不小心甩到什么东西弄出声响来,引起巡逻的人的注意。
他身形修长轩挺,在黑暗里看不清长相,但能看见苍白的肤色,是暗淡且病态的,令人感觉阴郁不适。
男人很有目的性地往前走,左拐右拐地,特意绕了路,最后停在一排灯光早已熄灭的房屋前。
他目标明确地走向其中一间屋子,停在门口站了会儿,抬手想要敲门,却又犹豫着迟迟未能敲上去。
这么晚了,她会不会已经睡熟了?此刻敲门万一把她吵醒了怎么办?但是……她要他今天晚上来找她谈事情,万一耽误了她要做的事,又该怎么办?
男人感觉自己有些进退两难。
他既想要让她好好休息,又想要见她,同她密谋。
犹豫片刻后,男人还是决定要听她的话。
但他正想要敲门,却又突然顿住——
深更半夜的敲门,是生怕其他人听不见、发现不了么?
但是、但是如果直接推门进去……这样会不会……
手指蜷缩起来,慢慢收紧,男人垂着的眼中眸光微动,耳根也在夜色的遮掩下悄悄变红。
就在这时,眼前的房门缓缓敞开,身穿寝衣,肩膀上披着外衫的黑发少女微蹙着眉,抬手朝他招了招,随后便让出位置好让他进来。
男人愣了下,随后下意识随着少女招手的动作往里走,直到房门闭合时发出轻微的声响,他才如梦方醒般的回过了神。
他的耳根还是有些红,但脑子已经清醒了。
林芙关上房门后,转身面向深夜前来的男人走近几步,小声地说:“你方才在门口站那么久做什么?你是来罚站的么?”
光看她说的话,她无疑是在质问,但或许是因为声音放得很轻,柔柔的,反倒是像在撒娇埋怨,而对面的人便是她那深夜来访、还不知道赶紧进门的情郎。
男人喉结滑动一瞬,很诚恳地低声道歉:“抱歉,我以为你睡着了,想推门进来又觉得不大好……”
旁听的黑猫奇怪地瞥了他一眼,心想一个小太监也想这么多呢?
林芙说:“下次别这样了,被发现的话,咱俩的脑袋全得落地。”
“嗯。”男人老老实实地点头应声:“下次、下次我直接进来。”..
他垂下眼,突然有点不敢再看她,却又很快抬起,不偏不倚地与她对视。
这个小太监是林芙不久前找到的合作伙伴,初遇时这人看着高高大大的,却被另外几个太监欺负得不敢还手。
那几个太监对他又踢又打,像是被使唤压迫的人终于找到了更低等的发泄品。面上是狰狞的笑,嘴里低声骂着别人曾经骂过他们的话。
“没把的废物!”
“不男不女的怪胎!”
“奴才!下贱的奴才!”
“……”
林芙静静地站在拐角处看。她轻轻倚靠着墙,姿态放松。
不远处的欺凌落到她眼中,仿佛连一场闹剧都算不上。
但她有一点好奇。她总是对这些有一点好奇。
——她很好奇为什么,明明被伤害、被欺负,却还要忍受,而不是反抗。
林芙对每个人的选择没有任何居高临下的评价,相反,她抬头去望,像讲台下坐着的学生抬头去看台上站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