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平常常的一句问话，却叫人听着便觉得她乖巧极了。
是那种单纯天真，不知反抗、也反抗不了的乖。
女人闻言脚步顿了下，隔了几秒后才说：“你不是一直想见你爹么。咱们去找你爹。”
她还是没回头看她。
她抓着她的手，林芙能感受到女人手掌上硬硬的茧子，和些许深深浅浅的伤痕。
林芙不知道这些伤口具体是怎么来的，但她看见女人的第一眼，便知道她过得很苦。而这人世间大多的苦，都是因为穷。
……她似乎知道自己是怎么踏进林府的了。
所以女人抓得那么紧，不是怕她丢了，是怕她觉出不对会逃跑。
林芙另一只手揣进兜里，默默做好了准备。
如果要去的地方不是林府，她肯定是得跑的。
—
路过某条街的时候，女人停下了。
她站在路口往道子里面望了会儿，终于偏头来看了林芙一眼。
女孩年纪还小，又因为从小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，有时候还得饿上好几顿，所以长得比一般的同龄人要更显小些。但她已经很漂亮了。
皮肤又白又嫩，头发乌黑浓密，五官模样都生得好极了。现在年纪小，是可爱漂亮，等再大些，一定会出落成一位勾人心肝的美人。
未来的美人在许多地方都是值得起价的。
手上握着的力道又紧了些。
林芙轻易便察觉到了女人的纠结与动摇。
所以这里是一个分叉路吗？
要是在那种攻略游戏里，或许还会弹出ABCD的选项。
林芙仰着一张没多少血色的小脸看向女人，一双眸子清澈极了，令人毫不费力地便能从中瞧见那赤忱的孺慕与无条件的信任。
简单来说，被注视着的人，一下子便能感到她在全心全意地爱她。
“娘？”
童音稚嫩，没有丝毫的威慑力，却如同一支利箭，瞬间扎进女人的心里，叫她浑身都跟着抖了下。
她瞥开视线，不敢再看她。
“……快走，很快就到了。”
半响，女人还是重新迈动了步子。
林芙：“娘，爹长什么样子呢？”
女人：“你见到之后不就知道了。”
林芙：“为什么不带哥哥一起来？”
女人：“你哥傻，带上他会把爹吓跑的。”
“哦。”林芙点点头，一副说什么信什么的模样。
女人刚升起的那点警惕与怀疑也被打散了。
—
再走了良久，林芙一直暗自留心着周围的情况，于是远远便望见前方大宅的影子。
到了门口抬头看一眼——
【林府】
果然没错。
她们当然不能走正门，女人带着林芙去到一侧的小门前，抬手轻叩。
“谁？”
里面传出来的是一道粗声粗气的男声。
女人立刻应道：“是…是我听说你们这儿在、收人？”
里面没有回应。但没等多久门便开了。
开门的是个虎背熊腰的男人，一看就不好惹。
因为站位，他一时间没注意到林芙，看着面黄肌瘦的女人皱起眉，“你不行，你年纪太大了。”
“不是我不是我。”女人连忙把林芙从自己身后推出来，讨好地笑着：“是她。”
男人上下打量了林芙两眼，说：“小姑娘模样长得不错，就是年纪小了点……”
他看向女人，突然问道：“这孩子不是你拐来的吧？”
女人连连摆手，“不是，可不敢做那样的事！”
男人又看向林芙，“这是你娘吗？”
林芙怯生生地点了点头，还是想往女人身后躲，却被死死抓住了肩膀动不了。
小孩子本就皮薄肉嫩，女人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，使的劲儿很大，她当然感觉疼，却抿着唇，盯着身前的陌生人，一声没吭。
男人自然看出来了，略一点头，“还不错。”
“进来吧。”
女人抓着林芙跟进去，林芙小声问她：“是他吗？看着好凶哦。”
女人愣了下，才想起自己为了更省力地将人带来所撒的谎。
她道：“……不是。”
“但他知道爹在哪儿。”
林芙：“跟着他就能找到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