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日子,云凤栖都没有回丞相府,住在了一间客栈里。
她寻人四处打听当年琴栀的事。
然而还未打听到,有关侍女琴栀的事就传了开来。
就算云凤栖早就给自己下了心理准备,但一听到当年所有真相,心底还是似有一座大墙在顷刻间轰然倒塌。
她娘亲与她说的所有事情都是谎造的,都是骗她的。
她相信了这么多年,厌恶极了琴栀,也同样厌恶极了云卿佞。
可到头来,别人将所有的事情摆在她面前,赤裸裸地告诉她,她所相信的一切都是假的。
“哎,那余漫溪的侍女还是从小跟在她身边的。”
“这么狠心,那侍女跟了她这么多年,她却暗中设计暗地里下手...”
“何止啊,据说她还买通了产婆,那云二小姐差点就没命了,得亏福大命大啊。”
“那云天荣还帮着瞒,说到底是他夫妻二人亏欠了人家,还不好好待人家的孩子赎罪,整得好像那云二小姐欠了他们一样。”
“哎哎,可别再说什么云二小姐了,都已经断绝关系了。”
“这不一时嘴快了,都把这事忘了。”
......
如今,客栈里也有不少讨论这件事的人。
这些话一堆一堆的朝云凤栖袭来。
在她听来,这显得刺耳的声音,像是在嘲讽她,又更像一把小刀一点点地将她凌迟。
一开始她听一句就难受一句,而现在是彻彻底底的麻木了。
她不知道以后再见到云卿佞了,该用何种态度去面对她。
云凤栖喝尽手里的这杯,又拿起旁边的一坛酒站起身,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客栈。
旁边有观察了云凤栖的人,寻思寻思一拍大腿道:“哎,刚刚那是不是丞相府大小姐云凤栖?”
大多数人都只顾着谈论,并没有注意到跑出去的是谁,听到这话,往那人指着的方向看去,只能看到外面一大群人来来往往。
那人又指向云凤栖刚刚坐的位置,“就坐那儿的一姑娘。”
有人道:“不知道刚刚坐那儿的是不是丞相府嫡小姐。反正我来之时,那姑娘就已经在了,趴在桌子上看不清面容,估摸着喝了不少酒。”
那桌旁确实不少酒坛子,有喝尽的,也有没动的。
“应该不会吧,若真是云凤栖的话,听到我们这么议论,也不会坐那儿坐这么久了。”
“也是,若是我的话,早就跑开了。”
“嘁,你又不是人家,怎么知道人家心里想的是什么?喝你的酒去。”
“...”
云凤栖摸着一个方向而去,直到看到那座陌生的府邸,她拿着酒坛子,颇为气势汹汹地朝那府门去,高声拍着门,“云卿佞!你给我出来!”
一声过后,没人回应。
“云卿佞,你给我出来!”
她站不稳,身子顺着大门滑落在地上,半倚靠在门上,仍在拍着门。
“云卿佞!”
“开门!”
“云卿佞!!”
“开门!!”
仍旧是没人理睬她。
“云卿佞...”
“开门...”
在她声音渐渐小下来之时,门被打开了。
是巧儿。
“谁呀,天都这么晚了。这管家也不知道哪里去了,要不是我恰巧路过...”
她本在嘀咕着,可在开门后息了声音,因为有一人影竟然随着门开倒了下来。
巧儿急忙蹲下身扶住,却闻到了一些酒味。
她一皱眉,没有放开手,“姑娘,你找谁啊?怎么喝这么多酒?”
这会儿,巧儿还没看清这姑娘的面容,并不知道她扶住的是云凤栖。
“云卿佞,快点开门...”
“云卿佞,开门...”
“云卿佞...”
云凤栖小声嘟囔着,对这三个字尤其执着。
巧儿听着这声音,像是在哪里听过,再仔细往她脸上一瞧...
这不瞧还好,一瞧...
巧儿脸立马黑了下来,差点就要脱手让这人随意的倒地上。
她当一直喊着她家主母名字的人是谁呢?
原来是云凤栖啊。
这喝醉了来容府这里撒酒疯是吧?
巧儿是想直接扔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