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景渊没往外走两步,一群弟子便跑上前,拦住了他的去路。
护在苏景渊左右两侧的魔兵,见状,拔出了刀。
气氛再次变得紧张。
手里晃晃悠悠扇着的折扇停顿了下来,苏景渊微眯起了眼,又很快当作无事发生一样,恢复了方才的笑容,“长老,这是何意?”
不痴长老喝了口酒壶中的酒,发出一声喟叹,“好酒,可比往日更香了。”
他话锋一转,“景渊啊,何必这么急着走?战后疲累,不如留在虚灵门休息几日,睡好喝好了再走?”
停住的扇子又轻缓缓地扇动起来,苏景渊笑道:“不必了,我怕留下来可就走不了了。”
折扇迅速挥出大片的魔气,朝着弟子们飞去。
弟子们如临大敌,以灵器抵挡。
“长老,你该庆幸来虚灵门作耳目的是我苏景渊。若换作其他人,当日的虚灵门就该一夜之间,悄无声息地被夷为平地了。”
他是给容夙传消息的人,也在暗中破坏了不少的魔族传送阵,更是让他的部下暗地里扰乱其他魔族人...
他能做的,都做了。
“我在魔族所有的蛰伏等待,只为今日,将殷祭和忠于他的人全部除去。真要说来,我苏景渊有大功!虚灵门该怪的,是殷祭,而非我苏景渊。”
魔气并未有什么攻击,似乎只是单纯地想吓唬一下别人而已。
魔气散开,苏景渊已不在原地了,而是停在半空。
他的声音,能传进在场所有弟子的耳朵里。
“我苏景渊也不贪领什么功劳,殷祭一死,魔界必是要乱上一阵,身处魔族许久且有不少部下的我,是新任魔主的唯一人选。魔界这烂摊子,你们现在恐怕也无暇顾及吧。”
“我的那些部下还在等我安然无恙地回去,我要是被扣下了,长老不妨想想,他们会做出什么来?”
不痴长老抬酒壶喝酒的动作一顿,“苏景渊,你这是在威胁虚灵门?”
“非也,非也。”苏景渊折扇一收,“就凭我们,对上整个修仙界,必然也是败的。不过,这整日打打杀杀的,又不知要陨落多少人才够,倒不如就此收手。”
不痴长老喝尽酒壶中的酒,衣袖往嘴上一擦,“苏景渊,若魔族以后再生什么事端,我不痴第一个闯进魔族取你首级,挂在虚灵门!”
苏景渊哼笑一声。
他可不是殷祭,没什么统治修仙界的想法。
“走了,长老。”
他转身往虚灵门外边飞去,一群魔兵跟在他身后,魔惜也被押着带走了。
看着山峰上,弟子和魔物的躯体,不痴长老叹了一声。
虚灵门尚且如此,更别提其他地方了。
这场大战,赢了,又没赢。
他望向远边。
“大战结束了就好,结束了就好...”
天边的金光洒落向大地,似驱开了所有的阴霾。
三年后。
热闹的修仙界主城,茶楼酒楼客栈等等各处,修士们眉飞色舞地高谈阔论着,街市上更是熙熙攘攘。
“哎,听说了吗?皇帝要退位给储君殿下了。”
“啊?这么快?你哪里听得的消息?”
“这你别管,我自有途径。”
“我听说,两三年前,皇帝就想着要退位了,不过储君殿下一开始没答应...”
在一旁,君肆羽将茶盏放下,和自已的亲信离开。
这三年,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发生了挺多的事。
第一年。
皇后自缢,皇帝病重。
“殿下,我们现在去哪里?”
“去容府。”
君肆羽上了马车。
马车驶动。
驱魔剑不消停地在马车里飞来飞去。
君肆羽充耳不闻地闭目养神,不自觉地回想起这三年发生的事情。
当年,君御离身负重伤,在花神医和由神医尽力之下,才捡回一条命,但灵根还是断毁了。
由神医说,要重生灵根,他缺一样东西,重生果。巧的是,他捡到的那个果子,便是重生果。
皇后知道后,便来磕头求他,磕得头破血流。
他同意了,代价是他娘亲身陨的真相,以及皇后的性命。
第二日,他娘亲是被皇后害死、他的灵根曾被皇后毒废的真相传遍了修仙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