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,才子佳人露台小坐。那画舫之上,带着各种花香的风吹起姑娘们五彩的衣袂,让那饮酒的人是醉中带醉。女客摇着团扇,盘起发鬓,偶有一两青丝拂面,妩媚动人。仿佛那边境铁血战火,与这醉生梦死的晥河飘香却是两个世界了。
洛琬儿招手唤来一艘小画舫,那舫主即刻迎了上来。洛琬儿,扔了一片金叶子过去,道:“这艘船我们家老爷今晚包了,老爷嗓子这两日不舒服,不能说话,你们备足了灯火,瓜果梨桃就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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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片金叶子,足够这画舫半个月的营收了。那舫主连声称是,乐的嘴都歪了,忙将丰尘二人迎了进去。刚跨步进了船舱,一下子出来五六位女客,莺莺燕燕,吓的丰尘是连忙后退。
洛琬儿捂嘴轻笑,道:“你们都到前面去,我家老爷不喜喧闹。你们将帘幔放下,老爷在后面观景喝茶即可。”
洛琬儿将丰尘引到帘幔之后,轻声道:“丰尘哥哥,你就在这画舫上安心读书吧。”
丰尘只觉得这一晚有点胡闹,但是孩子心性,又觉得甚是有趣。恐怕还没有几人读医书选择在那画舫之中,要是欧阳德知道丰尘将《大医精诚》带到晥河画舫上读,不知道会是什么感受了。初春河风清冽,丰尘长长了吸了一口气,内息微转,灵台顿时一片空灵。心思完全浸入书中,耳边再无一丝声响,身边再无一物沾身。
洛琬儿看画舫里有一古琴,登时觉得技痒,一曲平沙落雁渺然而出。恍惚间如鸿雁来宾,极云霄缥缈,倏隐倏显,若往若来。又似楚江秋老,萧疏两岸芦花,和那千树丹枫,一轮明月。只听得那画舫中的女客,心醉神迷。一双双妙目看着洛琬儿,只觉得眼前不是一位小厮,而是那当代才子,在抒发胸臆。
弦落音渺,忽听耳边有人叫到:“哎呦,这春意舫什么时候有这般妙人儿,能弹出这等曲目?”
洛琬儿扭头看去,离不远便看见一艘两层画舫从一头行驶过来,画舫上张灯结彩,顶上漆着黄漆,船柱雕梁画凤,当其驶近,才发现连彩灯上个个人物都刻画得栩栩如生,船上女子或凭或立,皆以轻纱掩面,身着罗衣,风流才子赋诗作画,好不热闹。船头站一老鸨,也是浓妆艳抹,妖妖娆娆。
这边画舫上回话道:“这不是逍遥舫的梅姐姐嘛,你这晥河上数一数二的大舫,怎么惦念起我们这不起眼的春意舫了?”
那逍遥舫的老鸨梅姐道:“刚才我们舫主季公子,听到你这有人弄弦,说技艺高超。想与你们比试比试,说若是你们赢了,看见没季公子压银一千两。听清楚没有?一千两!”
春意舫这边回到:“我们不比,没那许多银子与季公子对赌,即便输了也没那么多钱赔与你们。”
洛琬儿只是好玩,全不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。和这边画舫的人道:“莫怕,你就应下,我来和他们赌,输赢都是我的。再说了和他们赌,无论输赢,都是你这画舫扬名的好机会啊。但是有一条比试的时候,不能让我露面。”说罢打开包袱,里面还有八九十两的金叶子。
逍遥舫上季公子和梅姐嘀咕了几句,道:“输了也不要你赔银子,只要把刚才弹的曲谱的让给我们逍遥舫就行,银子我们照给!”
春意舫这边回到:“那好,可总得有个中人,谁胜谁负不能由你我说了算。”
梅姐道:“那行,我们就请环采阁的妙语阁主当个中人。”
另一艘大舫上,一清秀女子笑道:“你们二人打赌,凭的要把我也拉进来。好吧,就依二位姐姐。”
梅姐笑道:“有阁主作保,定然公平。既然是我们提出比试的,那就我们先献丑了啊。”
话音刚落,里面走出一位男子,手拿琵琶端坐与船头,神态甚是倨傲。周围画舫上的人尽皆议论纷纷,询问这人是谁。忽然有人道:“哎呀,这莫不是就是宫中的梁天音,梁先生吗?咱们晥河上的第一头牌,若馨姑娘据说就是受了他的点拨,才有惊人技艺的啊。”
又一人道:“哎呀,那这下春意舫岂不是输定了。”
众人还在议论纷纷,这边已经弦动声起。只是三两下丝弦拨弄,仿佛已经将人带进意境,犹如江南三月春雨,时而细雨绵绵,时而倾盆而下,时而雨后珠滴,时而彩虹飞架。听者只觉如同亲临自然风雨,又似斜密的细雨拍打在人的脸上。那梁先生手指或勾、或抹、或弹。众人又觉得雨势减小,屋檐下时时还滴着水珠儿,一时雨歇,明月当空。听得周围众人大呼过瘾,赞声不绝。
那梁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