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季寒城脾气好的出奇。
比如,沈曼差点撞上前面的车。
“注意前方车距,万一对方急刹车你就撞上去了知道吗?好,对,减速。”
比如,沈曼差点闯红灯。
“如果你没有把握过去,就不要冒险,宁愿多等一会儿,现在的外卖骑手,为了争取时间,经常抢红灯,你看清楚。”
再比如,沈曼左拐弯没打转向灯。
“不打灯,后面的车怎么知道你怎么走?前面的行人怎么避让?人行道的非机动车辆,万一闯过来,撞到你怎么办?”
如此等等,沈曼被他教了一路。
但是,季寒城一句重话都没说。
沈曼反而不好意思了。
“那个,季二少爷,你还是训我一顿吧,人家说新手开车,不挨骂不长记性。”
季寒城拍拍她脑袋瓜,“新手司机都紧张,我骂你,更容易出事,你以为我不想骂?”
莫名觉得有道理。
最后一句不说就更好了!
轻车熟路的,沈曼把车开到了原来居住的别墅门口。
出狱后,沈曼还没回来过,不用回来她也知道这里的境况。
报纸和网络,随便一搜都是《行长沈建国豪宅被查封》的新闻,她快能背下来了。
可亲眼看到封条,还有荒凉的别墅,沈曼还是悲从中来。
鼻子好酸好酸,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,很想流出来。
季寒城怕她睹物思人,长臂搂住她的脖子,把她的脸扭到自己怀里,轻轻拍着,“别看,难受就不要看。”
沈曼埋在他胸口,调整一下心情。
说实在的,她很难受,很心酸。
过去的家,就这么没了,亲人不在,一切不复从前。
可还没难受到支撑不住的程度。
直到季寒城抱着她,跟她说“别看”时,她才矫情的流出第一滴眼泪。
就好像跌倒的孩子,本来可以自己爬起来,看到妈妈过来搀扶,偏偏“哇啦”一声,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狂哭。
这会儿的沈曼,很贪心的想要当那个有糖吃的孩子。
“我没事了,刚才开车太紧张,有点怕。”她继续胡编乱造。
季寒城也不揭穿她的小谎言,抬抬下巴,“进去吗?”
沈曼懵逼:“就这么进去吗?咱们没有钥匙。”
季寒城瞥了眼面前的铁门,“爬进去。”
沈曼眨巴眨巴眼睛,绝对不信这是季寒城的策略,说好的有门路呢?
“法院查封的房产,有报j装置的,触动报j装置啊,咱们要被抓去局子审讯。”
“那就抓,也不是没去过。”
沈曼:“……”
我感觉自己被黑了。
话音落。
季寒城忽然双手紧紧握着别墅院子门口的低矮铁栅栏门,缠枝铁门也就一米高,常年没人修缮,铁有些生锈。
他轻轻一跃,人就跳进去了。
沈曼:“……”
我去,季寒城居然在跳门闯民宅?
哎呦哟,说她爬树不文雅的是谁哦!
沈曼在肢体活动方面,绝对是一把手,随着季寒城一起,跳进去。
院子彻底荒废了。
沈曼看着高高的杂草,叹一口气,“这里,以前是薰衣草,我和爸爸一起种的。”
接着她指着左边的篱笆,“那边是紫藤花,原来有个花架,春夏的时候,紫藤萝爬满藤架,真的很美,你小时候有没有学过一篇文章叫《紫藤萝瀑布》,我家的紫藤萝,就跟作家写的一样。”
季寒城没心思回忆小学的语文课程,单是看着沈曼沉寂美好回忆的享受表情,就觉得心满意足,无限神往。
唯一可惜的是,这个院子荒废成今天的样子,想恢复原样可不是简单的工程。
“我小学不太爱学习,知识点基本都忘了,以后有机会,你带我看看紫藤萝花架,不也一样?”
沈曼嗤笑,“真的假的?自诩智商爆表的季二少爷,小学居然学习不好?我怎么不信呢?”
说着话,沈曼探头,隔着玻璃往别墅里面张望。
常年日晒没有清洗更换过的窗帘,泛黄褪色,陈旧了很多,窗帘没拉紧,可以看到别墅的大厅,当年爸爸珍藏的古董家具,一件都没留下,全拿去拍卖了。
仅剩的一些摆设,也都贴着法院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