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出来，等于彻底下定决心。
话到舌·尖，沈曼又卷了卷舌·头。
细细的，轻轻的，那是疼。
“最近的新闻都看了吗？”
张晓冉依然捂着心口，只要跟季寒城有关，肯定够惊天动地，她小鸡啄米，“嗯嗯看了，季寒城祸不单行，背后肯定有人在黑他，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季二少爷，虎落平阳被犬欺。”
被犬欺不至于。
其实季寒城处理的挺好，工人没死，调查过程难免蛋疼，等真相大白，他就解脱了。
但沈曼想的是自己在其中的立场和作用，她屁事都没为他做。
以前离婚，是不爱他，不在乎，不操心。
现在，她居然为他心疼，牵挂。
沈曼慢一拍的心跳告诉她，这就是爱情。
来的突然，蛮不讲理。
今早的吻，是最好印证。
思考一圈儿，沈曼开口，“我不想利用他了，我爸为了给我找保护伞，强迫季寒城上贼船，这对他挺不公平的，要是我不插一杠子，他和赵艺婷就是夫妻，赵启华一定会不遗余力帮他。”
张晓冉嘴巴张成o，“曼曼，你啥意思？都这个时候了，你可别圣母情结发作！”
“圣母你妹，我是那种人吗？我想清楚了，跟季寒城在一起，我心里别扭，名不正言不顺，还道不同，勉强拧巴在一起，两人都不痛快。”
咕嘟。
张晓冉吞口水，拔腿，关上会议室的门。
确定没人偷听。
“你要成全他和赵艺婷？”
沈曼讪笑，“不行吗？”
“行你大爷啊！你都爱上他了，还放手？你应该发挥主动性，跟他黏在一起，陪他乘风破浪，等他飞黄腾达肯定感激你，对你死心塌地，你这会儿走了，回头就啥也不是！”
沈曼笑，“我要是不走，他和赵艺婷就不能公开，万一被外界知道我们的事，他下场更惨，现在的季寒城四面受敌，他哥，他爸，他的竞争对手。家贼难防，就他大哥那个死样子，不趁机把季寒城踢到深渊决不罢休。”
季南天是最大隐患，他下狠手，只怕四季再也容不下季寒城。
他会是牺牲品。
张晓冉听的头大，豪门的恩怨纠纷她搞不懂，“那……他跟赵艺婷呢？不是绯闻吗？”
“以前是绯闻，现在是合作伙伴。豪门继承人，哪个不联姻？季寒城原来估计也是准备找个豪门千金结婚，被我截胡了而已，现在，我把选择权重新给他。”
张晓冉见识有限，豪门的恩怨是非，她只在韩剧里看过。
“可是曼曼，你很受伤。”
“无妨，我不是玻璃心，而且，六年的庇护足够了，我不该贪心。”
庇护吗？
其实也没有。
所以她在季家捞到什么了？
张晓冉拉住她的手，明显的，她手指冰凉，“曼曼，你要离婚，是不是？”
沈曼点了头。
——
四季，总裁办公室。
雪茄焚烧，烟雾弥漫。
季南天面朝落地窗，大半个江都的夜景尽收眼底。
他眼中，有一张无形的网，如今即将到收网的时候。
“大少爷，二少还在配合调查，现在的舆论风向，已经偏斜到您这边，还继续吗？”
季南天手指夹着雪茄，尼古丁的味道浓而冲，灯火中，他眼底的深沉和冷漠，不见底，“既然做，就做的彻底，我想看看，他这次还能不能爬起来。”
“二少的人脉资源不容小觑，而且赵启华公开帮助二少，万一做不好，会被二少发现。”
“发现？”
季南天回头，幽冷的面容隐藏在暗影中，“我怕被他发现？”
“是，我明白了。”
人离开。
办公室只有季南天自己。
这间被季寒城占据十年的办公室，现在渗透了他的气息。
但季寒城是个韧性和耐力惊人的对手，不彻底打倒他，他会卷土重来。
季南天狠狠抽一口烟，突出浓浓的白雾。
二弟，咱们拭目以待。
——
离开红色图标的大楼，已经深夜十二点。
上车，季寒城拿出香烟。
王超启动车子，回头问，“今天这一趟差不多解决干净了吧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