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曼心头涌起古怪的感动。
周佑霆做事太雷厉风行了吧？
几千万的合同，说结束就结束，律师们不睡觉不吃饭吗？
还是说，周佑霆除了法律手段，还有别的方法？
拿起手机，想给打个电话问一句。
岂料，电话响了。
看到号码，沈曼心神一怔。
林岚？
“季夫人，有事？”
既然跟季家不再是亲属关系，沈曼自然而然撇开跟林岚的关系。
林岚似乎还没意识到，沈曼已经不是季家的儿媳妇，语气依然带着婆婆的慈爱，“没事就不能问问你吗？这么长时间都不联系我。”
这份亲昵，实在不适合放在她们俩之间。
“季夫人深居简出，我怎么好意思打扰？今天不忙？”
张晓冉听到她跟林岚打电话，吐吐。
用口型说：“真有意思！早干嘛去了！马后炮！”
沈曼笑着捏捏她的下巴，让她别挤眉瞪眼。
“我有什么可忙的啊？辰辰最近在学钢琴，我想帮他挑一台，我看你家那台就挺好的，你应该很会选琴吧？有没有空出来一趟，陪我一起选？”
沈曼很容易就分辨得出来，选钢琴只是个由头，林岚找她肯定有事儿。
不然，以季家的资源，当然选最好的，还需要挑？
“好，你把位置给我，我过去。”
手机上是一家德国琴行的定位，不远，开车也是十几分钟。
沈曼拿起车钥匙，“晚饭不陪你吃了，帮我照顾雪豹哈。”
张晓冉伸开手臂挡住她的去路，“等下！你就这样去见林岚？万一她发现你怀孕，对你下狠手怎么办？你可别小看豪门太太，心狠手辣段位高！想想甄嬛，想想乌拉那拉！”
沈曼捞了件宽松的外套换上，完整的盖住肚子，根本看不出来，“我哪儿像孕妇？”
张晓冉还是不放心，在她包里塞了瓶防狼喷雾，“小心为上！”
——
顶级琴行，清一色都是国际上顶尖的品类。
沈曼简单给她推荐两款。
林岚认真听她介绍，“你说的话我都懂，可放在一起就不明白了，要不，你弹一首试试？”
“可以。”
沈曼选了台纯白色的三角钢琴，坐下。
“你喜欢哪个曲子？”
林岚眼睛看着窗外，一楼外面是林荫道。
这家琴行的位置极好，坐落在繁盛的法国梧桐林间。
行人不多，曲径通幽。
“秋天，适合听点安静的，《iissyou》怎么样？”
“没想到你会喜欢这首曲子，很小众。”
林岚走到旁边钢琴边，随便一滑，黑白琴键奏响，“《daydreag》白天的梦，这个专辑我挺喜欢的。”
沈曼回想一下乐谱，手指拂过琴键。
这首可以感觉到秋风落叶萧瑟和绝美的钢琴曲，配上窗外恰好的秋风和梧桐，足以达到梦想和现实合一的效果。
随着乐谱清晰浮现在脑海，沈曼弹着弹着，沉醉的阖起眼眸。
音节从指头，传递到琴键，然后飞出很远。
这边。
一台黑色宾利停在路口，车门打开，缓缓放下一辆轮椅。
穿着立领衬衣和黑色外套的季寒城，优雅冷峻的坐在轮椅里。
白玉一样的手，平放在大腿上，仰头看了眼被梧桐树切割后的天空。
王超在后面推着轮椅，“总裁，就在前面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
一串优美的钢琴声，从不远处的白色小楼飘出来，优雅缓慢的节奏，听在耳朵里，竟然有潺潺流水的诗意，还有无法抹去的哀愁。
《daydreag》里的一支曲子。
很意外，竟然能听到自己喜欢的钢琴曲。
“去看看。”
王超看了眼时间，距离他们跟合作商约定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了，可他哪儿敢忤逆总裁的意思？
“是。”
轮椅碾压梧桐落叶，发出细碎的破裂声。
隔着落地窗。
季寒城看到了坐在钢琴前，正专心致志弹奏的女孩。
白色秋季外套，中长发，纤瘦高挑。
沈曼？！
女孩很享受和钢琴融为一体的感觉，闭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