维也纳……
在沈曼的记忆里,是一场盛大的音乐会,十岁的自己登台表演,赢得人生最重要的鲜花和掌声。
据季寒城后来补充,那也是他们相遇的地方。
在沈曼的内心,那里美好、浪漫、充满梦幻。
造梦的金色大厅,很难跟秘密联系在一起,更别说是爸爸苦心隐藏的惊天秘密。
夏可冰想要解释,看看周佑霆的神色,决定选先沉默。
水杯凑到嘴边,夏可冰无声的喝一口。
沈曼不动声色捡起掉在盘子里的筷子,却没有了继续吃饭的心思。
两个女人,都在等待周佑霆的回应。
周佑霆静静看着沈曼,不难发现,单是听到这个消息,就给她造成了很大的震动。
如果他没猜错,其实沈曼并不想用沈建国手里的东西,去威胁季家,更不想跟季寒城对立。
她对季寒城的恨,更能说明带着爱。
稍微沉默后,他低声问:“沈曼,你坦白跟我说,你想替你父亲报仇吗?”
沈曼咬了咬嘴唇,一角嘴唇被她咬的略微发白。
她不知道。
手心手背,刀子切哪里,都会流血,会痛。
沈曼的沉默,更加证实周佑霆的猜测。
他微微一笑,目光温柔,宛如安抚,“那就别担心了,你爸爸的保险柜里,只是一些首饰珠宝,应该是他提前给你准备的嫁妆。很遗憾,不是证据。”
夏可冰埋在水杯后面的眼睛,很轻的一动,接着继续保持沉默。
沈曼瞳仁稍稍撑开一些,比平时看人时用力的多,她无法相信,“你确定?确定是我爸爸的私人物品?”
沈曼记忆中,父亲最不喜欢收藏所谓的珠宝瓷器,他不是生活奢靡的人,除了金融领域,他业余就喜欢侍弄花草,在院子里当园丁。
怎么会多年前私藏一批珠宝在国外?
并躲过六年前的个人资产审查?
周佑霆对她的反应报以微笑,像极了大哥哥在疼惜小妹妹,“得到消息的时候,我的反应跟你一样,无法相信,但转念想想,也不无可能,你是你爸爸最疼爱的女儿,每一位父亲都希望女儿风光大嫁,也许这是他规避风险的方式,”
周佑霆浅笑,目光不转,坦诚又真挚,“你父亲纵横商场多年,最知道什么东西保值,语气留给你基金证券股权,任凭市场掠夺,不如放保值的东西,别的不说,你看看现在黄金白银的市场价,就能猜到你爸爸的深谋远虑。”
沈曼盯着那双距离自己一张桌子远的眼睛,深远而温柔的目光,蕴含着令人信服的温和。
怎么看都不像哄人的谎话。
沈曼将信将疑,“银行保险柜,尤其是国外的,非本人授权,其他人绝对打不开,周大哥怎么打开的?”
夏可冰眉头一拧,沈曼心思够缜密。
周佑霆不紧不慢,解释的顺理成章,“可冰是你爸爸的授权律师,她可以通经你父亲曾经签署的委托书,拿到备用钥匙。”
周佑霆对夏可冰温温笑道:“这次辛苦你了,在维也纳逗留那么久才办妥。”
他的目光,温柔如蛊毒,夏可冰陷入那片渴望中的温存,一时愣了神,“……还好,不算很辛苦。”
听到这样,沈曼心中的疑云便消融了大半。
“既然是爸爸留给我的,我会拿回来好好珍藏。”
这是唯一的念想了,且不说价值多少,至少是爸爸留给她的浓浓疼爱。
周佑霆顺口往下接,“你挺着肚子,不方便长途飞行,让可冰去拿就行,不必重新走程序,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……”
沈曼食不知味的咽下一口饭,“好。”
周佑霆对她不薄,她不该怀疑什么。
爸爸放在保险柜里的东西,竟然不是周佑霆和季寒城都在找的季家罪证?
那么,爸爸辛苦搜集的证据在哪儿?
真随着父亲的离开,彻底消失了?
——
三个人聊了一些创业公司上市的资讯,周佑霆给沈曼提供了不少经营方法。
夏可冰也表示,愿意给沈曼无偿提供法律援助。
一顿饭,也算宾主尽欢。
看着沈曼上车离开,空气忽然陷入沉默。
好一会儿,夏可冰长长吁气,有些无法相信,那些话是周佑霆说的,“你为什么骗她?”
周佑霆已经穿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