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曼没动。
清澈的干净的眼睛,一瞬不瞬看着舞台上被灯光和投影仪光圈环绕的男人。
男人优雅从容的像极了王储,身下的轮椅,俨然成他的王座,单单坐在那里,就足以给她莫大的威慑力。
这股威慑力,沈曼也解释不上来从何而来。
下意识的,沈曼咽下一口口水。
没给他任何行动上的回应。
她现在跑出去来得及吗?
季寒城会问她什么?
以他龟毛的狗性格,肯定不是提问课堂上的专业问题,如果他用私人问题当场刁难她,她怎么下得去台?
再三考量,沈曼决定假装没听到,一会儿找机会赶紧走。
然后,一个坐在后排的女性站了起来。
沈曼:“……”
起身的女性身材丰腴,头发在脑后盘绕成一个发髻,看背影,年龄应该在五十左右。
谁知,季寒城又用那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眼神,望着沈曼的风向,“最后面的女同学,听不到我说话?”
这次,前面上百颗脑袋,齐刷刷往后扭。
他们注意力集中在舞台上,此时才发现最后面远远的坐着一个年轻女孩。
连同刚才站起来,脸上挂着笑容的中年女性,也回头看向沈曼,一时,笑容冷却,尴尬的坐了回去。
季寒城目光有穿透力,就算距离几十米,依然有着精准的凝聚力,被他凝视的人,无处可逃。
沈曼手指紧紧。
前面的人低声议论,到处打听她是谁。
沈曼彻底成为众矢之的。
躲是躲不掉了。
她横下一颗心,慢吞吞站起来。
季寒城眸光不见半分颜色,冷静客观,仿佛和她只是陌生人,“这位女同学,你对我的课程,不满意?”
沈曼心里的声音自然是,不满意,对你这个人我也不满意!
嘴上却罕见的,给季寒城面子,“季总讲课,谁敢不满意?”
岂料,季寒城并未在乎她的回答,而是眉头轻轻一皱,面带浅笑,“课堂上,我是你们的老师,叫季老师。”
沈曼:“……”
季老师?
季寒城双手舒服的搁在腿上,似乎没觉得耽误这么长时间有什么不妥,十分耐心的循循善诱,“这位同学,你叫什么名字?”
沈曼用笔戳手心,戳死你个狗男人。
“沈曼。”
季寒城皱眉,一副幼儿园老师教育小孩子的语气,“以前上课的时候,没学过课堂纪律吗沈同学?回答老师问题是,要先喊一声老师。”
前面那些人,一开始都在羡慕沈曼被季寒城单独点名,现在……听听季寒城对她的讽刺,心里逐渐平衡。
沈曼默默咬合牙齿,板着脸,没好气的,“报告季老师,我叫沈曼,三点水的沈,曼妙的曼。”
终于满意她的回答,季寒城并未作罢,而是继续似笑非笑看着一脸怒意的沈曼,“那么沈同学,你说说,如果你的对手公司,想通过恶意竞争挖掘你的资源,你要怎么捍卫自己的权利?”
沈曼:“……”
季寒城半节课都在讲,高管怎么学会撬墙角,并没有教大家怎么捍卫权利。
太鸡贼了。
众人陷入低声议论,前面都是嘀咕声。
沈曼抿抿唇,“季老师让我说实话?”
“当然,没有标准答案,只要是个人见解即可。”
沈曼嘴角倾泻一丝丝冷笑,“要我说,那就简单多了,谁敢窃取我的劳动成果,对我恶意竞争,我就找一帮社会混混,砸他家玻璃,扎破他的车胎,或者找机会绑架他,让他尝尝苦头。”
“哈哈哈!”
“哈哈哈哈哈!”
沈曼说完,前面爆发一阵大笑。
笑声里,全是对沈曼脑洞的讽刺,这尼玛还是公司高管呢?怎么混上去的?
一看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富二代,被宠坏了。
胡说八道的什么玩意儿?
季寒城认真听完,点头表示认同。
不愧是沈曼,倒是挺敢说。
季寒城手指在腿上点了点,“沈同学认为以暴制暴是最好的办法?哪怕触犯法律?这个办法虽然很解气,但风险是不是太大?万一得不偿失,自己的公司被证监会调查,本人入狱,岂不是更糟糕?”
沈曼耸肩,一脸不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