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舱关闭后,谢文东坐在宽敞的舱位座椅上,完全不觉得多享受,“沈曼,你的对手可是季寒城和周佑霆两个势力,此行注定不容易。”
私人飞机设施舒适,沈曼需要在起飞前格外注意肚子,途中应该没问题。
辛苦两个宝宝了,沈曼心里很对不起他们。
她调整座椅,靠着,“以前我还劝过我爸,别跟季朗坤过不去,东西毁掉,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。现在,我觉得自己挺傻的,呵呵,我爸因为这件事,命都搭进去了,季朗坤风生水起,依然是人人仰慕的大财阀,这不公平。为了我爸,我也得把东西拿回来,把季朗坤绳之以法。”
谢文东没吱声。
他深知拜扳倒季朗坤的难度有多大。
但他认同沈曼的理想,谁年轻的时候,没点理想主义呢?
天真的以为,邪不压正,善恶终有报。
总得有点什么东西,支撑自己不断热爱生命不是么?
飞机爬升到高空,进入飞行状态。
谢文东才说,“你知道我最喜欢哪个国家吗?”
心乱意乱的时候,沈曼喜欢看英文书,专注做一件事,能让自己心情平复,“听你的意思,至少不是华夏。”
谢文东双手压在脑后,窗外是湛蓝的天空和亮白的大片大片云朵,他有些憧憬的咧咧嘴角,像个孩子似的,“西班牙,我最喜欢的是西班牙,小时候看过一次阿尔罕布拉宫,现在都忘不掉,如果可以的话,我希望在西班牙活到死。”
谢文东眼睛里闪着光芒,发自内心的称赞。
沈曼对西班牙不是很了解,最深的印象就是西班牙斗牛,凶残没有人性。
所以总觉得,西班牙人天生崇尚暴力,不友好。
窗外飞云流逝,机翼擦破的长空,在尾巴后面留下长长的气流。
距离江都和祖国大陆越来越远,城市和江河湖泊都在缩小,高铁成为一道线。
站的位置高,心便放大了。
沈曼长舒一口气,听他这么说,居然也有点向往呢,“有机会的话,我也想看看,欧洲国家其实都挺好的,浪漫奔放,有激情。”
——
维也纳。
“该死的!”
周佑霆抓起桌上咖啡杯,用尽力气摔在地上。
手臂弧线收回,半杯咖啡全部洒落,陶瓷杯子在地板上摔的四分五裂。
破碎的残片迸的到处都是,惊吓到了不少正在喝咖啡的人。
不同肤色和发色的客人,全都或惊讶或控诉地,盯着靠窗坐的中国男性,用眼神询问身边的同伴,这个人是不是有病?
周佑霆摔碎杯子的举动,也引起了店员的主意。
卷发女服务生系着碎花围裙,小跑过来,用英语询问他“怎么了?是不是口味不合适?”
周佑霆出离愤怒的情绪,暂时无法调节,他淡看女孩一天,抽了张欧元放在追上,然后大步离开。
走出门,他才继续回答蓝牙耳机里面的声音。
“什么叫是空的?东西呢?!”
周佑霆所在的咖啡厅,恰好可以看到银行大门,他随时注意着里面的动静,同时也在远程指挥自己的人,窃取保险柜的文件。
可他等到现在,却直等到一句“保险柜是空的”。
让他怎么不愤怒?!
周佑霆烦躁的望着天空,死咬牙齿,“谁干的?碰到了什么人?”
那边见他发怒,声音有些怯,低声回应,“应该是季寒城,我好像看到魏清扬从后面出去了,他们速度很快,里面也没发生打斗痕迹,我猜,他们手上有钥匙。”
“钥匙?怎么可能!”
周佑霆再次发怒。
说话不过脑子,季寒城手里怎么可能有钥匙?
沈建国死了,连沈曼都不知道保险柜的存在,更别提钥匙。
他季寒城会有钥匙?
那么,最大的可能就是,季寒城破译了密码。
周佑霆一腔烈火无法宣泄,只能对着银行门,低吼两声“该死!”
“现在咱们怎么办?季寒城拿走东西,一定会销毁。”
周佑霆愤怒的脸上,浮现一记谋算,“你说魏清扬?他人还在维也纳,咱们要赶在他回国之前把东西抢回来,安排人手,围堵魏清扬。”
同一条街,不足五十米的距离,车上。
车窗落下一半,魏清扬手指夹香烟,正抽的开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