维也纳的风,并不比江都温暖,尽管它背靠非洲大陆。
但这肆意的寒风,远远比不上沈曼的眼神和语气。
短暂的沉默中,是暗中较真的论战。
夏可冰手指一根根卷着,心情复杂的近乎茫然,她没想到和沈曼会以这样的方式,在这一刻见到。
尤其周佑霆……
她败下阵来,态度谈不上多好,也不算很坏,“沈曼,抱歉,我们骗了你,但这件事,有我们的苦衷,相信你也知道其中的原委。”
淡淡的,冷清的两个字,从沈曼口中吐出,“我们?”
她和周佑霆,来一趟维也纳,都成我们了?
夏可冰咬唇,上前拉住沈曼的手臂,眼神灼灼,“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,沈曼,周佑霆现在有困难,我得赶过去帮忙,你……你先别生气,等他回来,会跟你解释,道歉。”
沈曼甩开她的手,被欺骗自己的人碰到,真恶心。
这次,谁知道又是不是谎言?
“夏律师,呵呵,作为律师,你的智商和反应速度,的确不容置疑,但是现在,不管你说什么,我都不信,我只相信我看到的。”
夏可冰眼睛蒙着一层浅浅的水汽,似乎要哭出来,迟疑一下,她拿出手机,翻开照片,“好,相信你自己看到的是吗?看看这个。”
照片上,周佑霆满脸、满身的血,西装和衬衣不翼而飞。
狼狈的靠着墙,撑着自己不倒下。
血迹顺着他的嘴巴,已经流到了脖子和身上,他手上也是鲜红的血迹。
手背上一片淤青,看不出是什么伤。
沈曼半眯眼睛,对周佑霆的厌倦和仇视,在看到他的惨状时,暂时没发泄,“怎么回事?他人在哪儿?”
夏可冰这边拦不到车,也不管那么多,拽着沈曼就往黑车上钻,“跟我来,晚一步,说不定他就被魏清扬打死了!”
酒吧。
周佑霆吃力地抹掉脸上的血液和汗水,让已经淤青的眼睛,看清楚前方。
而魏清扬,毫发无伤的坐在沙发上,手边放着醒好的红酒,他手掌压在伞柄上,惬意的品尝一口,“周总,你不是很厉害?呵呵,没有夏可冰那个女人帮你,你就是个弱鸡,垃圾!靠女人才能打赢我,丢人。”
周佑霆摇摇欲坠的站直,就算输,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倒下。
瞥了眼地上被魏清扬恶意撕碎的衣服,他冷冷的发出一声笑,“魏律师喜欢这个?”
“什么叫我喜欢?我只是以其人之道治其身,周总的恶趣味,说实在,我真不屑!”
忽地,他伞柄猛然去敲周佑霆的膝盖。
周佑霆重心不稳,单膝跪地。
他手心撑着地板,膝盖磕到破碎的玻璃渣,刺痛感令他几乎失控。
魏清扬嘴角依然上扬,“很快,你的夏律师就会过来,看到你这个熊样,她还会喜欢你吗?哎,你说,她这次还能偷袭我吗?”
周佑霆隐忍着疼痛,凶猛的眼神射出,“魏清扬,你敢!”
“周佑霆!魏清扬!”
酒吧门外,扯开嗓子的尖叫声,让两人的对话终止。
周佑霆仓皇的撑着膝盖站起来,眼里的火焰更加疯狂,“魏清扬,你卑鄙!”
魏清扬一手背在身后,闲庭信步,“对付你,卑鄙点也挺好。”
然后他示意门口的人。
门,打开。
夏可冰发疯一样冲进来。
亲眼看到周佑霆的伤势,她一把捂住嘴,声音卡带。
周佑霆扯扯嘴角,猩红的血液流出,牙齿已经被染红,“可冰,你出去。”
“不!”
夏可冰跑过去,扶住周佑霆的手臂,低头看到他的大腿和膝盖,人快要崩溃。
“魏清扬,你不是人!你踏马不是人!”
“对付我的时候,你就是个人了?夏律师可别当双标狗。”魏清扬呷一口红酒,身形微倾,侧靠着伞柄。
长腿交错,像极了老牌绅士。
夏可冰愤怒瞪一眼,扶着周佑霆慢慢坐下,然后拎起桌上一瓶白酒,“你让我来,是想一块清算,来!”
魏清扬呵呵,他放下酒杯,整个酒吧一片狼藉,包括他脚下踩的地方。
连放酒杯,都得临时推开玻璃渣。
“夏律师,我的衣服,是谁脱的?”
夏可冰笑笑,满地玻璃渣折射出女人眼睛里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