维也纳,机场。
机场有管制,普通乘客无法从候机厅直接出入。
何况,他们徒步过去,办事太不方便。
谢文东看了眼黑暗中依然明亮的庞大机场主楼,打方向盘调整方向,“咱们从停机坪外面的大路过去,管他们什么狗屁规定。”
沈曼看了眼时间,他们一路上车堵都踩着红线,十几分钟便开到机场,在不确定季寒城私人飞机何时起飞的情况下,多一分钟,就多一分成功。
“好,绕过去。”
停机坪上,飞机正在等候塔台指示陆续进入滑行道。
偌大的的平台很是空旷,晚上的航班不多,十几架飞机停在一侧,摆渡的车刚从登机口那边载满一车人,往飞机所在的位置赶。
隔着玻璃窗,沈曼屏息,仔细寻找那架飞机。
私人飞机和商用飞机不同,体型没那么大,放在机场这么多庞然大物之中,并不容易分分辨。
眼睛骤然一眯。
沈曼心脏差点提到嗓子眼儿,她看到了。
白色飞机正进入滑行道,准备起飞。
“谢文东,右边,右边那个在跑道上的就是。”
差不多时间,谢文东也注意到,那台造型更为精致淡雅的飞机,区别于其他简单粗暴的机型,正在缓缓滑行,距离起飞也就几分钟而已。
想迫使飞机停下并不容易。
谢文东咬咬牙,手紧握着方向盘,不确定的回头看后座的沈曼,“只能开过去,用车挡住他们的路,你觉得怎么样?”
开车过去,有风险。
万一飞行员技术不过关,无法紧急制动,便会机、车相撞,到时候,后果不堪设想。
沈曼盯着隐隐有抬头之势快要起飞的机身,面部紧绷,薄唇抿成细细一条线,
贸然开过去,用车身当障碍物,把握不好的话,就像敢死队。
沈曼摸了摸肚子,孩子们很乖。
路上车速那么快,他们也没踢肚子挣扎。
她的宝宝真的很乖很懂事。
沈曼犹豫着,如果她现在只是一个人,横冲直撞也好,踩着刀尖也罢,都无所谓,只是,她身上有两个小生命。
“我们再想别的办法,回国也许还有机会。”
谢文然跳下车,打开后排的车门,拉住沈曼的手臂,“什么回国的机会?飞机一旦到境内,到处都是季寒城的人,你再想从他手里拿回东西,等于与虎谋皮,不可能!”
谢文东力气很大,夹着沈曼的两条手臂,硬是把她给拖了出来。
沈曼被他这么一拽,完全始料未及,脚步没站稳就要拉住他的手臂,“谢文东,你可别冒险,太危险了,站着,别过去!”
谢文东无所谓的摇头一笑,看了眼沈曼的肚子,目光温柔,“我有分寸,没事。”
他上车,发动引擎。
一切都在瞬息之间。
沈曼只看到两道横切夜色的灯光,还没看清楚车行驶的路线,便听到“吱嘎”的重重摩擦声。
轮胎和水泥地摩擦出刺耳的声音,持续了几秒钟才结束。
谢文东的车,巧妙的停在滑行道尽头,和机身隔着数十米距离,但足以让飞机被迫停下,不能按原价起飞。
驾驶舱内,机长和飞行员看到前方的障碍物,再想想飞机上放的东西,四目相对,全懂了。
飞机被迫停下。
机长立刻联系飞机上的人,“有情况,做好准备。”
魏清扬指派护送文件的,都是一顶一的打手,随便拎出来一个便身经百战。
何况,任务结束后,一同回去的高手,有十个。
一来,留下已经没事,二来,以防顾汉阳和周佑霆中途劫持。
谢文东打开车门,从后备箱捞了个千斤顶,随意一扛,架在肩上,然后大步走向飞机。
想让飞机无法起飞,最好弄得它不具备飞行能力。
此时沈曼被远远撇在外围,她正在尽量加快脚步往这边走,但距离太远,一时之间看不出明显的缩进。
谢文东没什么表情的脸,往沈曼身上望了望,嘴角升起一抹弧线,眼睛里是跳跃的光芒。
接着他突然改大步行走为奔跑。
千斤顶扛在他肩上似乎并不算什么,人影移动,很快就来到飞机的驾驶舱前。
“嘭!嘭!嘭!嘭!”
手扬起,重物砸在特质玻璃上,受力过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