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总？”
尹浩看出周佑霆情绪震动，不安的回头提醒。
他以为周佑霆腿上的旧疾复发又在疼，这几年，周总被疼痛折磨，吃了很多苦。
周佑霆目光依然在路那边的人身上，直等到他们消失在十字路口，才勉强让自己的情绪回到正常状态。
他攥着放在后座的手掌，手背上的青筋一道道横亘蔓延，像一条要爬出来的蜈蚣。
“没事，走吧。”
尹浩再往看时，路上已经没有沈曼的踪迹，他并不知道刚才周佑霆看到了什么。
前面三百米左右，就是沈曼创业公司所在的办公室，以前每次经过这里，周佑霆都会让尹浩放慢车速，或者逗留一会儿。
对面的小吃街，是他过去几年吃早点的集中地，他几乎尝遍了不同口味的早点，没找到一种让自己心满意足的味道。
按照惯例，尹浩又放慢车速，缓缓从大楼前经过。
“不用了。”
周佑霆在他降低车速时，提醒。
尹浩纳闷，周总怎么回事？从刚才开始就不对劲。
“以后都不用了。”
周佑霆背后往后仰，一手放在那条行动不便的腿上，声音流淌一丝丝难以名状的情愫。
医院。
张晓冉在病房昏昏沉沉又睡了一觉。
醒来的时候，外面天色已经透着晚霞的瑰丽。
她哼唧几声，摸出手机。
屏幕上又是一长串的未读微信，还有几个电话。
张晓冉摸一下脸，让自己清醒点，打开手机。
大部分消息都来自工作群，间或有私信。
朋友圈动态提醒那里，飘着红色数字。
点开，很多人礼貌上问候。
【生病了多休息啊。】
【张总快好起来。】
【啊？怎么回事？医生怎么说啊？】
【心疼，抱抱，仙女你要快点好哦。】
刷了一遍评论，张晓冉兴致缺缺关闭朋友圈入口。
未接电话里，赫然看到厉威的名字。
张晓冉揉脑袋想了想，厉威怎么给她打电话？他们好像也没什么交情吧？
嗡嗡。
还没想明白呢，电话又来了。
依然是他。
“厉总……”
“你在哪个医院？”
张晓冉下意识以为，厉威看到她的朋友圈，要来探病，自己就是小毛病，没必要兴师动众的，忙不迭拒绝，“不用不用，厉总您可别特意来……”
那边厉威有几分笑容，“张总这发烧烧的可不轻，把昨天咱们约好的见面，给忘得一干二净。”
啊？
张晓冉一拍脑门。
糟糕！
她把和厉威约好洽谈新项目合作给忘了，“对不住对不住，厉总您还在公司吗？我现在过去。”
“行了，你是个病号，我找你，把医院和房号给我。”
既然是工作，张晓冉就不便拒绝了。
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，一道银灰色的高大身影，出现在病房。
张晓冉住的是单人间，但面积不大，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进来，空间显得捉襟见肘。
一身病号服的张晓冉，已经趿拉拖鞋下床，主动伸手，“厉总，真不好意思啊，都怪我，居然忘了提醒您一句。”
厉威手里提着一个礼盒，小心放在桌子上，手里没有公文包之类的，他握了握张晓冉的手，她手有些凉，还没完全好，“躺着吧，别走动。”
“我没事儿了——坐，厉总请坐。”
张晓冉转身去倒茶水。
厉威接走她手里的杯子，“这种时候还是别逞强了吧？刚好，容易反复，你坐下，我去。”
张晓冉一定是病傻了，不然怎么从厉威的眼睛里，错觉的看到了温柔呢？
张晓冉双手搓搓大腿，把病号服搓的皱巴巴。
跟合作方在病房谈合作，这感觉……很别扭。
厉威放下水杯，寒暄几句，并未提工作。
张晓冉捧着水杯喝几口，“对了厉总，新项目是什么？哪方便的？”
厉威抿一口水，开始解桌上的浅蓝色纸盒，“跟病号谈合作，是我疯了还是张总疯了？上面的条款数据，能搞清楚吗？”
张晓冉想说我真没事，撘眼看到桌上的东西，眼睛一瞬间瞪得浑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