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起？什么？”
季寒城中规中矩扣上衬衣最上面的一粒扣子，两件套的黑色睡衣，显得男人皮肤偏白，而且是冷白色。
包裹严实的四肢，休闲清贵，还有几分不易打扰的疏离。
以至于，沈曼都没把季寒城往坏人那方面想，挠一下鼻子，挺硬气的回答，“就，一起睡觉。”
季寒城有些意外，表情很是不能相信，“咱们两个，睡一起？这样合适吗？”
他的言外之意，都在维护沈曼，话里话外，劝她三思而后行，不要一时冲动。
沈曼错开他的肩膀走进去，“被套也有我换的，我睡一半，你睡一半，有什么不合适？季二少爷要是不愿意，那你就去楼下睡沙发。”
这个问题，怎么绕到他身上了呢？
季寒城对着门，笑容越发明显，越发得意。
他从容关上门，并且轻轻落了锁，“现在天冷了沈小姐，睡沙发容易生病，流感高发期，还感冒就会引起流感，甚至肺炎，我还有很多我工作要处理，还是不冒险为好。”
他解释的合情合理，转回头，便掀开被子，坐了进去。
这么大的床，他只占据了三分之一不到，沈曼却发觉，季寒城一来，所有的空间都显得那么局促狭窄。
季寒城随手拿起一本书，翻开，像叮嘱一位借宿的客人般，“浴室有备用的洗漱用品，家里没有女士睡衣，你穿我的，都在柜子第二层，选你喜欢的就好。”
“昂。”
沈曼看他正八经看书，渐渐融入这一刻的安静。
完全不觉得那里违和。
如季寒城所说，浴室内什么都不缺，洗澡的体验也超棒，要不是时机不对，沈曼都想躺在浴缸里泡俩小时。
唯一不足的就是，季寒城的睡衣，太大。
松松垮垮，能套进去两个她。
卷起睡裤的裤脚，堆在脚踝那里。
上面的庞大睡衣，塞进睡裤一角，依然松松的。
系扣的领子是v领设计，对她来说太低了，一会儿就滑下来。
袖子也要卷起来，堆在手腕。
看上去，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女孩。
沈曼现在很怀疑，季寒城的真实身高是多少。
她好歹一米六八啊。
余光从书里看到姿态别扭的沈曼，季寒城嘴角再次流淌笑容，语气却不显山不露水，“家里没有女士护肤品，你用我的将就将就。”
秋季容易干燥，沈曼平时都要涂滋养类的护肤品。
“哦。”
沈曼没拒绝，又重新回到浴室。
季寒城的护肤品都是很硬朗的那种，纯硬汉风格。
不像现在的很多年轻男生，护肤品比女人还精致，娘里娘气。
涂完水乳，脖子上也扑了薄薄一层。
一呼吸，身上有很明显的，属于季寒城的味道。
沈曼吓得不轻。
她看着镜子里，像个女主人正在料理晚妆的自己，发出灵魂深处的质疑。
我在干什么！
我这是在季寒城的家里啊！
季寒城是我的前夫！还是我的仇人！
我………
沈曼烦躁的用纸巾把脖子和脸又擦一遍，让气息淡去。
外面。
沈曼进去的时间，显得格外漫长。
季寒城甚至怀疑，她会在里面酝酿一整晚。
其实他自己，书一页都没翻。
吱呀。
浴室的门，终于开了。
季寒城继续将自己埋在书里，眼睛在一行行英文字母间跳动，还假模假式的翻了一页。
沈曼扯扯宽大的睡衣，她头发湿淋淋的，用毛巾包着，露出光洁的额头，还有鹅蛋小脸儿，“那个，吹风机在哪儿？”
季寒城头都没动，完全是沉浸式的读书既视感，指了指洗手间，“第二个储物格。”
沈曼只好第三次进去。
季寒城懊恼的揉眉头，他怎么不跟沈曼说家里没有吹风机？
又进去，不知道多久才肯出来。
忽然想到什么，季寒城赤脚下来，打开门后的内置电控盒，掰下一个按钮。
很快，里面传来沈曼的声音，“季寒城，你家浴室的插座，不通电。”
季寒城错愕回答，“是么？可能坏了，你出来吹。”
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