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闫先生你们种菜辛苦了，我来看看大家，顺便走走，呼吸呼吸郊外的新鲜空气，别说，郊外环境就是好。”
沈曼客气，热络。
像个游手好闲的游客。
闫宝林以为沈曼和那些周末开车度假的人一样，来体验农家菜，便热情招待，“那感情好啊！沈总你来这里就对了！我们家有个农家乐，都是山里的野味时蔬！”
沈曼摆手，“野味晚点再吃，闫先生带去去大棚转转。”
闫宝林听到她要看大棚，笑嘻嘻的婉拒，“沈总，您看这天，这贼大的雨，地理不少落脚啊，要不，您衣服鞋子这么干净利索索，弄脏了多难看？”
蔬菜棚区规模很大，占地几百亩，一眼看不到头，一道一道田垄，整整齐齐全都是白色的塑料大棚。
沈曼站在田垄边，她脚上是开车穿的小白鞋，踩在泥水里，很快就变了色，“没事，体验生活，这样才有意思。”
闫宝林憨厚一笑，“那行，沈总想体验我们乡村的生活，我就给您当个向导。”
闫宝林的老婆送来两把雨伞，“沈总，您拿着，哎呀，真没想到沈总这么年轻呢，真漂亮，你们城里的姑娘就是好看，干干净净的，白净。”
沈曼对她微笑，“闫太太年轻的时候，一定比我漂亮，往后赚了钱，好好保养。”
闫太太有点不要意思，掖着头发笑。
闫宝林走在最前面，他老婆殿后，将沈曼搁在中间。
雨将土地打湿，地面很黏，一脚下去再提上来，脚底板厚厚的泥垫子。
闫宝林淳朴的笑着介绍，“沈总，这几个大棚都是我们家的，西葫芦，番茄，茄子，这边一茬是辣椒芹菜，那边……”
闫宝林嘴上说。
沈曼道，“进去看看吧，光听你说，我都馋了。”
闫宝林迟疑，“里面味道怪大的，沈小姐还是别去了吧？乡下人皮糙肉厚不怕潮气，沈小姐这样的身份，可别找罪受。”
他的拒绝，更让沈曼怀疑。
棚区的菜，也分时节，不到生长周期，就不能售卖。
哪儿来那么多库存？
“闫先生这都不懂了，我们呢，只图个新鲜，你让我看个稀罕啊，”她回头问闫太太，“你说是不是？”
闫太太作难的赔笑，“老闫……”
闫宝林打量沈曼，一身漂亮的时装，年轻爱美，显然是个不懂农产品的门外汉，“行！看看就看看！”
塑料大棚内部，温度很高，一进屋就闻到很浓的热气，夹杂着麦秸秆的腐烂味道。
是搭建棚子隔热的材料。
棚内的蔬菜长势很好，但西红柿都还小，通身绿色。
也就小孩子的拳头那么大。
沈曼摸了摸，西红柿很硬，“这些菜，大概多久能成熟呢？”
说话的功夫，沈曼看到大棚尽头角落，堆放着白色喷壶，里面有液体。
她边走边看，很快就走了过去。
近了，能闻到讽刺的农药味道。
起码能证明，这些不是无公害蔬菜！
闫宝林嗨一声，“早呢，咱们这里都是自然生长的蔬菜，没有催熟剂，不像外面那些，个把月就收成。”
沈曼淡笑，“是吗？闫先生这几个棚子的菜，一茬完了，不就青黄不接了吗？”
闫宝林挠挠头，“也……也不是，有些菜，长得快，像油麦菜，空心菜，那些半个月就长一茬。”
沈曼笑，“我记得，昨天卖的，可没有油麦菜，闫先生的番茄西蓝花香菇，前天卖完库存，昨天就长出来了？”
闫宝林的脸色突然变了，“沈总，你这么说，可就没意思了。”
沈曼拎起喷壶，“闫先生，这里面装的什么？”
“……水，就是水！”闫太太心急，脱口而出。
沈曼勾着嘴角，“水？”
嗤！
沈曼摁着压嘴儿，喷出一大团白雾，药水味更刺鼻。
闫宝林的笑容，再也绷不住，“沈总今天来，不是体验生活，是考察来了？”
沈曼放下喷壶，环顾没有一片烂叶子，一个坏果的蔬菜，“闫先生的无公害蔬菜，让我大开眼界啊，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干净的无公害产品！呵呵，闫先生给蔬菜喷的这个，难不成是神仙水？”
闫宝林自然不知道某被誉为“神仙水”的护肤品。
他意识到，沈曼发现了真相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