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电话打断思路,沈曼精神还处在云里雾里的状态。
她嗓音因过度紧张和愤怒,沙发艰涩。
喝一口水,也没缓解多少。
“季寒城……”
她喊他的名字,尾音轻颤。
季寒城敏锐捕捉到她的情绪,情话在舌·尖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一句,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沈曼手指压着太阳穴,她脑门疼,“季寒城,蓝渡回来了。”
这一点,季寒城不意外。
蓝渡在芝加哥被他激怒,一定会回国报复,不过,不要命的东西,竟然还敢挑衅沈曼?
他,找死!
“你们见过?他跟你说了什么?”
电话里有窸窣声音,椅子被移开,还有脚步声。
沈曼厉声道,“季寒城你别过来,我们电话里说。”
蓝渡要公开她的身份,倒是全世界都会看到她的正脸,这个时候要是被人看到她和季寒城在一起,只会徒增绯闻,让事情更胶着。
“不行,你这个状态,我必须陪在你身边。你开车去会所,我在帝王包厢等你,直接进去。”
沈曼张口,终究还是答应了。
——
包厢的落地窗很大,视野开阔。
白天打开窗帘,可以看到后面的湖光,位置绝佳。
以前来这里都是晚上,室内灯光璀璨,一般都会忽略窗外的风景。
沈曼来时,季寒城已经坐在里面,他脱了大衣,里面是熨帖的西装三件套,男人器宇轩昂,容颜完美。
沈曼冷着脸,面色不善。
她丢掉包包,故意用力摔到季寒城的身上,“季寒城!”
季寒城单手接住她的包,微微笑着放在旁边,“发这么大的脾气?我又做错什么了?”
“你和蓝渡,是不是有仇?”
季寒城没准备告诉沈曼,他想在她得知一切之前,将问题解决掉。
目前来看,是瞒不住了。
他拍拍身边的位置,“先别生气,坐下,我慢慢跟你说。”
沈曼鼓着脸。
季寒城看她不动,只好站起来,抱着她,顺着她的鳞片温柔安抚,“好了好了,我不是故意隐瞒,只是不想让你担心,乖,我告诉你,好不好?”
沈曼气呼呼的推搡,“走开你!别碰我!”
季寒城难得配合,双手举起来作投降状,“ok,不碰你,沈小姐,你先请坐。”
他夸张的样子,将沈曼逗笑了,“无赖!”
季寒城殷勤的给她端茶送水,“我和蓝渡的确有仇,还是深仇大恨,接下来你听到的内容,可能会让你改变对我的看法,但是沈曼你相信我,那只是曾经年轻气盛的我,绝非今天的我。”
“你到底说不说?”她板着脸,抱臂,将自己完全戒备起来。
季寒城挨着她坐下,幽邃神情的双眸,锁住她的眼睛,“蓝渡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,多年前死在我手里,简单来说,就是这样。”
沈曼骇然不已。
那是人命关天,不是简单的个人恩怨!
季寒城道:“我是自卫,否则死的就是闻飞宇,或者阿荣,亦或者是我,当时的场景很混乱,我们在巴西热带雨林,和齐凉庵发生冲突,蓝渡的弟弟就是齐凉庵。”
沈曼怔怔听着。
牵扯到这么大的秘密,她需要一点时间消化。
季寒城继续跟她解释,“在接手集团之前,我和飞宇阿荣,有一段不太干净的过去,但绝不牵扯走私贩··du。你还记得我们第一·次见面那年吗?”
沈曼讷讷点头。
她脑袋里轰鸣,反复回放那句……死在我手上。
她着实吓到了。
“那天,我接到一通电话,是齐凉庵打来的,他以我母亲的生命做威胁,让我在十二小时内跟他面谈。这之前,齐凉庵曾在一个比赛中输给我,他一直怀恨在心,但我没想到,他会玩儿这么大。”
“我匆匆离开维亚纳,却不料,航班中途发生意外,我流落到荒岛,差点死掉。我的命,是郎岩捡回来的,如果没有他,我早就死了。”
“醒来后,我丢失了大部分记忆,通话记录的最后一个人,是关键线索,所以我找到齐凉庵,要解开谜底。”
“你是不是想问,我母亲?”
沈曼沉默。
季寒城说的话,内容太震撼,她一时半刻消化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