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。”
谢文东平静的汇报,没有情绪,看不出任何波澜。
五年的卧床不起,他皮肤白的病态,脸上的肉瘦到有些脱相,反而显得眼睛格外突出,情绪锁在里面。
他对蓝渡低眉顺眼,瞬间藏起了所有的心里活动。
蓝渡的手没拿开,而是在他肩膀上一下一下的点着,他长长沉默,“你在迟疑,我救了你命,同样,沈曼也是,同样是救命恩人,你不想帮我,做对她不利的事,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,是不是?”
谢文东依旧纹丝不动,声音也不露破绽,“不是,没有你,我十几年前就是个死人,也不会给沈曼救人的机会,你是我恩人。”
蓝渡沉吟,在揣测他的话到底有没有足够的忠诚度,“你跟沈曼认识这么多年,说说看,她人品怎么样?”
谢文东公式化的回答,“聪明,漂亮,善良。”
蓝渡摇头,“不,你这么说,太敷衍。”
谢文东不再回答。
他内心胶着着两股力量,钝刀子一样在他心口上来回拉锯战。
唐橙说,蓝渡这个人心狠手辣,他为了达到目的,可以不择手段,压根就是被仇恨蒙蔽眼睛的疯子。
跟随他,没有任何前途,随时会被他拧断脖子。
但沈曼不同。
她以真心待人,是实打实的过命交情,用真情跟人交往。
和沈曼做朋友,她甘心情愿赴汤蹈火,而不是被恐惧驱使。
跟随蓝渡这些年,谢文东何曾没有过同样的感触?
但人生在世,念的是恩,图的是心安。
他既然发过誓,以后要追随蓝渡,至死不休,就不能改变誓言。
蓝渡打开雪茄盒子,捏一直在手上,“明天婚礼现场,你不用过去,你去机场,替我接一一批货。”
谢文东心里闪过失望。
明天的婚礼,他想亲眼看到。
沈曼会怎么反抗?季寒城又扮演什么角色?
那注定是一场大戏。
接货……
谢文东恍然大悟,“你是说那批货?”
蓝渡点燃雪茄,怅然感慨,“对,明天。”
谢文东有些疑惑,但没问。
——
这一晚,季寒城仍旧睡在沈曼家里。
他拥着沈曼,嗅闻她发丝间的清淡香味,一点点吻她脸,唇齿留情。
“别闹。”
昨晚他一顿乱来,她骨头都软了,语气无力的推搡,眼睛都不想睁开。
季寒城板正她身子,靠在怀里,没有睡意的阻碍,女人丝滑的肌肤,烫到他的。
如她所说,的确都是真材实料,不需要海绵垫子。
“再睡会儿?”
他绕她的发丝,在手指上缠几圈。
沈曼揉两下眼睛,看到窗外的阳光,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“不行,我得准备一下,去礼堂。”
季寒城脸色铁青,“就这么期待?”
沈曼噗嗤笑,“季寒城,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大醋劲儿?都说了是演戏,再说,昨天睡了我的是谁?”
季寒城蹙眉,“是你一开始要跟我拼命?”
“是谁一点也不温柔?”
她伸出手臂,戳上面的淤青,“看看!看看!”
季寒城顿时心软,他怎么又干这种事?明明刻意温柔了,还是弄伤她,“亲亲就好了。”
他说着就要上嘴,沈曼推开他的帅脸,“起开!我要准备。”
他安静看着她起床,曲线在阳光下,蒙着淡淡光泽。
她扯了件睡袍包住自己,回头对季寒城浅笑,“怎么样?”
季寒城翻身下来,在身后揽住她,往床上一抛,人也随即悬在上面,鼻尖和她的抵触,“妖精。”
两人又滚回被窝,腻歪一会儿。
接着,两人的电话,一前一后响起。
季寒城肩膀夹着手机,换上衣服,“很好,原计划。”
沈曼套上长裤,“好,就这么办。”
两人几乎同时开口,“我有事……”
季寒城拖着她脑袋,吻她的鼻子,“晚点见。”
沈曼脚丫子,重重踩他的脚背,“你看你给我弄的印子,我怎么穿婚纱?那个婚纱是抹胸的。”
季寒城抹抹她红润若晚霞般瑰丽的唇,“回来,只穿给我看。”
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