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杯停在嘴边,沈曼癔症了一秒钟。
她在琢磨,这个好,是怎么个好?
“你是说,你们在谈恋爱?”
“嗯……怎么说呢,也不算。用情·人来形容更恰当,就是私下里履行情·人的责任和义务,不对外公开,你懂得,闻飞宇的身份还有我的身份……对吧?”
沈曼拿水杯贴面,放松长时间说话的肌肉,“闻飞宇竟然同意了?这不是明摆着占便宜吗?橙子,这种事对男人来说没什么,但是你女人,没名没分的,你要耽误自己吗?”
若说不愿意公开,大可以搞地下恋情,至少两人是真情实意的情侣关系,但是唐橙所说的情·人,沈曼不是很能接受。
只有纯粹的身体关系,才能那么称呼。
“他不同意啊,但是我说的很清楚,要么就这么着,大家各取所需,要么就一拍两散。反正也没有结果,也就奔着互相有好感,排解排解寂寞而已。”
唐橙的语出惊人,沈曼惊愕的磕下巴。
这话……怎么那么熟悉?
她好像也跟季寒城说过类似的,当时没觉得自己多过分,如今从唐橙口中听到,第一反应就是——真渣。
“闻飞宇是个好男人,认识他这么多年,他的人品方面,暂时没发现什么问题,所以橙子,你谈恋爱,就认真谈,哪怕最后分开,至少过程中不要胡来。”
唐橙受到过太过伤害,她渴望被人关心,同时也拿得起放得下。
沈曼担心,最后受伤的是闻飞宇。
“不胡来,不胡来——先不说了,闻飞宇在给我做吃的,我去厨房看看。”
电话挂断。
沈曼看到打庭院迈步而立的高大男人,冷风萧瑟之下,男人一手握着手机正在通话,眉目深沉,五官在路灯下深邃悠远。
“总裁,大少爷晚上到机场,需要做什么安排?”
电话那边,王超请示。
季寒城眉头不悦,面色如寒霜,“不做任何安排。”
“是。另外,蓝渡那边的律师已经到位了,联系魏律师回来吗?”
蓝渡自然不会甘心在监狱被动挨打,请律师为其辩护是必然。
季寒城淡淡应,“嗯。没特别变动,不要打给我。”
王超反应迅速,“是,总裁。”
单手推开门,季寒城满身的寒气随即灌入房子,暖融融的供暖系统,化开他手掌的冷。
侧目,沙发上翘着两条细细长腿的女人,正似笑非笑看他。
季寒城低头打量自己的衣着和鞋子,似乎没什么异常,“怎么?我身上有什么东西?”
沈曼手里抱着水杯,热乎乎的,眼睛雪亮,她捞个靠枕垫在腰后,人倚在那里,脚尖在桌上晃悠悠,“季二少爷厉害啊,你今天在江都丢下一枚大型手雷,轰炸的整个经济体跟着地震,你爸没留你面壁思过?”
沈曼想着,就季朗坤那个脾气,不原地把季寒城剥一层皮都是轻的,晚上肯定会在书房给儿子一顿管教。
不曾想,他居然完好无损的出现。
季寒城脱下风衣挂玄关,趿拉拖鞋,边走边解西装的一粒扣子,“我以为你想看到我。”
“不想。”
季寒城把西装搭沙发椅背,手臂顺势压上面,弯腰躬身,混合着寒气和暖潮的体温,圈住沈曼,“我想你了。”
他在家里跟父亲争吵了将近三个小时,差点将雅苑的主楼给拆了。
若不是最后他摔门而去,此时应该还在父亲书房听他训话。
他哪儿都不想去,心心念念只有她。
沈曼弯弯眼睛,递给他水杯,“喝……水?”
季寒城看都不看,“遇到麻烦了?”
沈曼被问得丈二和尚,“怎么?我脸上写着我摊上事儿了?”
季寒城把水杯放桌角,人往茶几上一坐,长腿横亘在沙发之间,托起她的脚丫子放在自己大腿上,“心里也没事儿?没什么想问我的?”
他这么坐着,距离很近,又是正面相对,她没办法逃避那炙热的目光,心思都要被他看穿。
沈曼不自在的扣沙发靠枕,快把描金丝线给扣断,“季二少爷有秘密心虚了?想主动坦白?行啊,让我听听,咱们的季二少爷藏了什么秘密。”
季寒城掏出手机,解锁,然后把微信列表展示给沈曼。
为数不多的联系人里面,今天那条消息赫然在列。
这事儿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