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寒城耳朵被他喊的刺疼。
他拿开手机,“喊什么?被狗咬了?”
闻飞宇没说话。
他望着天花板,只觉得天旋地转,世界都黑了。
他姐和季寒城?
有……有了个孩子?
季寒城不是爱沈曼爱的发疯吗?
还是说他们喝多了,酒后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一切,然后机缘巧合……或者季寒城实力强大,一次就中了?
她姐之所以不肯透露孩子父亲的身份,是不想给寒城难堪,准备偷偷生下孩子。
要是别的女人也就算了,大不了给一笔钱打发。
可那是他姐!
兄弟情固然重要,亲姐吃亏受委屈,他岂能坐视不管!
沉默了几秒钟,闻飞宇表明立场,“寒城,我们做了十几年兄弟,出生入死这么多次,坦白说,我很佩服,也尊重你,你这个兄弟我没白交,可是……我也有底线。以后,咱们兄弟没得做了,有一说一,这个责任,你必须负。”
季寒城附身上车,听的一头雾水。
这家伙喝多了?
“喝多了就去睡觉,别发神经。”
“等下!你先别挂!寒城我现在很认真,你……睡了我姐,她能忍,我不能!”
蹭。
季寒城一脚油门踩滑了。
他脸色隐没在浅黄的路灯下,阴翳遮住了半边,黑眸里跳动着暗涌,旋即一字一顿,“我,你姐?”
寒气太盛,闻飞宇被震了震,“做了就是做了,别装孙子,我姐现在怀孕了,她不肯透露孩子父亲是谁,既然你承认了,那咱们就……”
“闻飞宇,你脑子进水了。”
“……”闻飞宇被噎住了,吞吞口水,“不……是你?”
“当然不是我,我跟你姐几年不见,这种事你以为能远程操作?”
闻飞宇继续吞口水,他脸朝墙,从脑门到下巴,搓了一把,“那……”
“我老婆,沈曼,她可能怀孕了。”
闻飞宇脑门又是一阵轰鸣。
大冬天的,怎么扎堆怀孕?
“刚才的话,当我没说。”闻飞宇长长喘一口气,不是季寒城,那就好,那就好。
“你姐什么情况?”
季寒城驱车往药店去,路上跟他闲谈几句。
闻飞宇便一股脑告知他。
他姐如何在澳洲,如何消失,如何突然回来。
末了,他小心追问,“寒城,你推理推理,孩子的父亲是谁?”
季寒城沉默了几秒。
他想,他或许能猜到答案,但那是闻飞宇无法接受的名字。
这种事,应该由当事人亲自去说。
“不好猜。”他搪塞。
——
次日,沈曼六点多就醒了。
季寒城昨晚睡的老实,只是抱着她,动作很轻很温柔,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,连梦都是甜的。
身边的男人还在熟睡,他侧躺着,一条手臂还抱着她。
沈曼很轻的转身,面对他,往男人宽阔的胸口靠近一些。
阳光松软透亮,洒满了他的五官。
他睫毛被照的蓬盈浓密,将眼睛投下一小片影子。
沈曼看着看着就傻笑起来。
她提着一口气,食指滑过他挺拔的鼻梁,他没醒。
沿着他的鼻梁到额头,再往下,滑到人中,唇。
到这里,男人的嘴巴忽然张开一些,含住了那细细的指头。
沈曼想缩回去,男人却不肯。
季寒城箍紧她的腰,往怀里带,“季太太,大清早就不安分。”
沈曼耳朵热热的,“你什么时候醒的?”
季寒城打了个哈欠,一夜好眠,他精神俱佳,“你主动贴过来的时候。”
沈曼干咳,“那你还装睡!”
这个狡诈腹黑男人!
“我在守株待兔。”
季寒城发现一个规律,他越是主动逗她,她越装矜持跟他玩儿距离感,他若是按兵不动,她反而耐不住寂寞主动逗他。
百试不爽。
“我去洗手间!”
同样的,沈曼也有百试不爽的办法,那就是尿遁。
季寒城揉一下她的头,笑了笑。
等关上洗手间门,看见盥洗台上码放整齐的五个测试纸,沈曼终于明白了季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