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臂上的疼痛火烧火燎,蓝渡的脸色骤然黑下去。
他苍白的手指已经如白纸,没有半点血色。
右手依然抓着云霄的肩膀,以他的力道,足能将小孩子薄脆的骨头捏碎,但手臂的刺痛逼迫他不得不松开手指。
“你偷袭我?”
饶是痛的他头皮发麻,猩红的血液沿着手臂不断涌流,已经染红了脚下的大理石地板,蓝渡还是笑吟吟的开了口,他疼的牙齿都在发酸,笑容在扭曲的表情中,宛如深夜的鬼魅。
云霄肩膀上的痛感消失,他侧身往后坐了一些,抬头,漆黑的眸子里是猩红的倒映,稚嫩的脸上不减少半分从容。
好像刚才出手的人并不是他。
干干净净,轻飘飘的表情,任谁都想不到,他有如此狠绝的一面。
“蓝渡,你不是我爸爸的对手,也不是我的对手,你哪儿来的勇气,挑衅我们家?”
云霄细细白白的手指,还有明显的婴儿肥,他灵巧的把玩弯刀,上面的血液顺着刀尖沉淀了一滴,然后咂在桌子上,晕染开来。
蓝渡头皮隐隐发麻。
他太兴奋,太激动!
这个模样的云霄,像极了齐凉庵!太像了!
不同的是,当初齐凉庵第一·次动手见血,是他逼迫的,齐凉庵小时候胆小如鼠,别说血腥,看到杀生都怕的往他身后躲。
蓝渡心里很瞧不起这样的弟弟,于是他精心调教,让他习惯血腥和杀戮,将他的心脏不断强化,最终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人。
遗憾的是,他精心打造的杀手,现在是个傻子!
枉费他苦心孤诣多年,功夫白费了。
还好,他发现了更适合的人选。
一个天生的冷血杀手。
更强悍,更得力,更得他心。
“云霄,我选中你了,你逃不掉,早晚……你会站在我这边,你也只适合站在我身边。”
刀刃上的血液流淌干净,还有一层浅浅的血沫,云霄随手抽出几张纸,将血液擦拭干净,一点点痕迹都不见,因为蓝渡的血液,他觉得脏。
随即,他跳下沙发,将刀具放好,答非所问,“现在,我们算一算旧账。你差点杀了谢文东,怎么补偿?”
蓝渡紧紧捏住手腕的经脉,这样下去,他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失血过多而昏厥,“呵呵,谢文东的账,你也敢跟我算?他是叛徒!他不过是我的一条狗,学会咬人了,我不该教训他?”
云霄亮黑的眸子里闪过明显的凄冷,“无药可救。”
言罢,他抽出一根纤细如隐私的细线,那线只有发丝的粗细,他慢慢在手指上缠绕,银线上的光芒甚至能刺穿人的眼睛。
“这是什么?”
蓝渡手臂的血流如注,声音也没有了此前的威慑,他露出了惊讶。
中国的武术博大精深,但他还没见识过,谁可以用一根银线伤人。
云霄抬了抬眸,眨眼之间,他手指一弹,银丝如银蛇蜿蜒而出,缠上了蓝渡的脚踝!
一阵比刀刃切割更痛的知觉从脚踝传遍全身,蓝渡庞大的身体,竟使不上半点力气。
他嘴角依旧上扬,笑的阴沉无比。
“好小子,你可以!”
说完,他忽地从腰后拔出枪支,漆黑的洞口瞄准云霄的眉心。
他看明白了,这小子要用一根银丝勒断他的脚踝!
他……比所想的更狠。
云霄手里控制着银线,眉心被瞄准的地方,微微有点麻,他盯着洞口,子弹随时会飞出,射穿他的头颅。
他眼睛眯了眯,“开啊。”
蓝渡变了脸色,不见笑容,“松开手,否则,我不介意在这里解决掉你——云霄,你的确是个聪明的孩子,但是也要有命继续耍聪明。我的院子铜墙铁壁,你的援兵不可能来救你,你想清楚,要继续冒险。”
咔哒。
他单手拉开保险,只要手指口空扣动扳机,顷刻之间就足以让云霄脑浆飞溅。
云霄松开手。
他不着急,也不想跟一个疯子比程度。
银线回来时,上面染了一层血。
蓝渡腿上的疼痛不再那般刺骨,他手指一颤,洞口“咚”对上了云霄的脑门。
铁器的冰凉触感,从脑门散开,让他眉头缩紧。
“云霄,今天的较量是我疏于防备,但是下次,你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,还有……”他享受着站于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