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寒城!”
季寒城精疲力竭,他支撑不住身躯的重要,颓然跌落,坐在唯一一把完整的椅子上。
“寒城!”
看到坐在椅子上,侧脸布满血迹的季寒城,沈曼再也无法管理自己的情绪,她终于重新获得力量和声音,纵身扑了过去。
季寒城眼睛艰难的聚焦,血液在他眼睛里化开,好不容易才看清前面的人影。
他楞了。
疲惫和虚脱占据了他的身体,却无法夺走他的情感,沈曼的声音,让他的心忽然鲜活起来。
是他的小女人。
季寒城目光中是难以言说的温柔和深情,“傻瓜,你怎么这么不听话?”
沈曼的眼泪夺眶而出,滚烫的泪水沿着面颊往下滑,缀在下颌,掉在手背上,她心疼的要死了。
“你就乖了吗?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自己,你说过会好好的回去找我和孩子,你……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?”
沈曼心很痛,心尖被什么东西用力揉擦,她快要不能呼吸。
以前季寒城受伤,她不曾见过,不知道这位无所不能的男神,也会流血,会痛。
他并非钢铁之躯,他也是个普通人。
沈曼握着他的手,他手背上都是鲜血,和她手上的糅合在一起,也不知都是谁的。
沈曼把那双溢满鲜血的手放在腮边,深深亲吻,眼泪混入血水,“寒城,疼不疼,你疼吗?”
一定很疼,一定是疼到窒息的那种。
他身上都没有一片完整的地方。
季寒城眼睛微微带笑,他抽出一只手,捧着沈曼被鲜血染红的小脸,“皮外伤罢了,不疼,别哭了,嗯?”
沈曼哪儿听得进去,她眼泪疯狂奔涌,“我帮你包扎,我帮你包扎,你别动……”
她喃喃自语般重复着,嘴巴已经不利索。
身边没有任何止血和包扎伤口的用品。
撕拉!
沈曼撕开大衣里面的衬衣,撕了一个不规则的长不布条。
她小心翼翼缠上季寒城的手,不断的吹热气缓解疼痛,“你要是疼,就抓着我的手,用力抓我的手,好不好?”
季寒城揽住她的后颈,吻上那双颤抖的唇。
他手臂酸痛,任何一个动作都是在釜底抽薪,可她的唇,他太想念了。
品尝到她的咸咸泪水,他心疼不已。
是他渴望的味道,尽管眼前不是属于沈曼的脸。
不过泪水和汗水已经打湿了她的妆容,露出了属于沈曼的轮廓,纤瘦的面颊,细嫩的皮肤。
是了,他心心念念的妻子。
“傻瓜,哭什么?我不是好好的吗?”
沈曼一道一道帮他将手缠好,她快要没力气打结,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绑一个拧巴的死结,“你好什么好?你看你……你怎么……”
她想嗔怪,想责备几句,可是说不出来,她不舍得。
几天不见,就像隔了亿万年之久,她只想好好温存,其他的任何不悦,她都不想提及。
她会清算这笔账,一定!
她要替丈夫报仇!
让赫尔德付出代价!
季寒城迟疑的抬手,他手上都是血,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顺了顺她的头发。
外面是冰天雪地,可沈曼的头发湿了一缕。
他的小女人经历过什么?
恶斗?还是她害怕的出冷汗?
不管哪个原因,季寒城都难受。
她头发里夹杂了血液,一缕一缕的散下来。
“你怎么来的?怎么找到我的?”季寒城舍不得松开她,两人鼻尖碰着,呼吸相闻。
他太想念她身上的香味了,闻到她的气息,再多的疼痛都可以省略。
沈曼简单说是托人帮忙。
季寒城用鼻尖刮了刮她的,“你朋友倒是厉害啊沈小姐。”
沈曼不解释,有些事情,她回头会说清楚,但不是现在。
魏清扬人已经快要散架了,他瘫坐在地上,出得起多,吸入的少。
夫妻俩久别重逢,腻腻歪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,但是他们还处在水深火热中啊,要腻歪出去腻歪行不行?
魏清扬冒死打断,“嫂子……你……知道怎么出去吗?这里好像被封死了。”
赫尔德离开时,命令他的手下封锁了所有出口,很快里面的空气就会被吸光,他们会窒息而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