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室的爆炸声持续了十分钟之久,一阵连着一阵,犹如大地震后的余震。
每当保安们想冲进去看看究竟,爆炸就会轰然响起。
反复了三次之后,那些人便犹如惊弓之鸟,不敢轻易试探。
闻飞宇趁乱下了树,绕个半个圈,去正厅找沈曼汇合。
大厅内。
沈曼现在的处境,没预期的那么好。
她站在穹顶正中间的吊灯一次偷偷进来时别无二致。
除了高高放在玻璃架上黑色雨伞,还有坐在沙发上,正在品尝美酒的男人。
雨伞和男人,沈曼都认识。
沈曼脸上的妆容依然是八十岁老媪,衣服修身,举手投足都是都市女子的漂亮。
再做掩饰,意义不大。
她微微一笑,“蓝渡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她做梦都想不到,蓝渡和赫尔德竟然有这样的瓜葛!
赫尔德的势力,到底扩散了多少领域,笼络了多少人?
细思极恐。
蓝渡手腕受了伤,缠着绷带,一身高档意大利西装,给他镀上了金融圈顶级精英的光晕。
沈曼想着,但凡是个人,经过这样的金光包裹,都得人模狗样。
蓝渡从容不迫,他玩转酒杯,红酒在里面飘逸,“我也没想到,咱们这么快就见面了,或者,这就是缘分吧,季太太。”
他玩味她的名字,用特殊的强调,赋予她的身份更多意义。
沈曼的仿妆没纰漏,只是蓝渡上过一次当,对这个招数有了起码的辨识度。
最主要的是,他太熟悉沈曼。
从婚礼上被替换掉假新娘,蓝渡就仔细研究沈曼的气质。
哪怕她改变容貌和声音,他也能把她从人堆里揪出来!
奇耻大辱,他不会再来第二次!
沈曼找个沙发坐下,反正都是熟人,那就胶着吧!
看谁踏马最后弄死谁!
“你跟赫尔德,怎么搅合在一起的?利益共同体,还是你被他威胁,是他的一条狗?”
沈曼声音没有伪装,也就是清理爽快的。
眼尾的淡淡讥诮,更是一模一样。
蓝渡垂头,看自己的手腕。
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,居然能让他吃闷棍。
他,会讨回来的。
不急,他,一点也不急。
“你不怕知道的太多,死的更快?”蓝渡品尝美酒,让通红的液体在口腔滑动。
沈曼抱臂,余光扫过周围,好像没有杀手盯着。
蓝渡还挺自信。
“什么都不知道,会死不瞑目,说说吧,说清楚了,送我上路,至少我不会成为孤魂野鬼,天天缠着你环讨债。”
蓝渡吊着眉梢打量她。
明明是一张丑陋的脸,那股子夺人的气质竟谜一般勾住他的视觉。
他恍然明白,就算某天沈曼老了,成为一个老太太,容貌不复,依然有她的魅力。
蓝渡晃着一只脚,那只脚也被云霄暗算过,只是没构成重大伤害,“算是互相吸引,志同道合。”
听听,一个混黑道的,还能如此冠冕堂皇。
去你的志同道合吧!
沈曼哦了声,“你也在拉斯维加斯开赌场?走私?五毒俱全,黑白通吃?赫尔德的生意,有你份儿吗?据我说知,赫尔德是一方霸主,他大概不需要你为自己开路,反倒是你,得依附于他的强权,当个小弟。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,吹牛皮献殷勤,我看你这张厉害的嘴,就是溜须拍马练出来的。”
蓝渡皱了皱眉。
沈曼挤兑人的本事,日渐长进!
“你不用激我,激将法对我没用。今天你过来,应该能想到,什么下场。”
蓝渡放下酒杯,半个身子往沈曼那边靠,延伸出去的手臂,即将碰到沈曼的肩膀,“你知不知道,你这张嘴巴越是不饶人,越可爱,越迷人。”
沈曼往旁边欠身,避开他的手,叠起一条腿,扫视时,又看到了黑色雨伞,“别废话了,我来的目的很简单,拿走东西。一句话,给不给吧。”
“哈哈哈!”
蓝渡破声大笑,他笑的激烈,人都在摇晃。
好不容易才停下,擦了擦眼睛笑出来的水迹,“刚说你可爱,怎么就犯傻了?这么重要的东西,怎么可能说给就给?”
沈曼耸肩,“说出你的条件,让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