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。
有了郎岩帮忙,顾汉阳日渐康复,半个月后,他已经能在护士的搀扶下活动,腿脚不利索,走路也吃力,一会儿就要休息。
即便这样,他已经很满足了。
郎岩靠着窗台,抱臂。
谁能想到,曾经呼风唤雨的顾汉阳,如今成了个蹒跚走路的老头子。
“还行,每天走二十分钟,保持运动量,避免肌肉继续老化,不出两个月,能自由行走。”郎岩下诊断书。
顾汉阳没坐下,他吃力的靠着沙发,让自己站稳,“你替我捡回一条命,需要我帮你做什么?”
郎岩这人无欲无求,“没有。”
顾汉阳往门口张望,不见沈曼和季寒城,有些失望,他们应该知道了吧?
沈曼不愿意来,大概还是不想见他。
她的心结,该怎么化解?
“曼曼她……”
郎岩不客气的打断,“家务事我不插手,我能做的就是,不告诉她那件事。”
顾汉阳笑,“你这脾气,倒是和当年一模一样。”
郎岩摸出烟盒,准备出去抽。
“说起来,那个孩子,你找到了吗?”
这句话,像某个开关,关上了郎岩的阀门,他呼吸微微一窒,打开烟盒,抽出一支,放在手上反复看,“大概死了吧。”
听不出是伤感还是麻木。
顾汉阳叹气,“要是还在世,今年也有二十岁了吧?”
郎岩不愿意提这些,错身走出去,“抽支烟。”
等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,顾汉阳摇头叹气,“冤孽啊,冤孽。”
顾汉阳可以下地走路的消息,不久就传到沈曼耳朵里。
顾汉阳身体一天天好转,又有医生护士24小时陪伴,顾家那些人更是一个比一个上心,用不着她献殷勤。
沈曼懒得见顾家那些人,跟他们说话,还得受人白眼,被猜忌。
搞的好像她多稀罕顾家的资产。
奈何,她不找人家,人家会主动找她。
沈曼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备注名字,想当面给他个冷笑。
她态度温淡,“喂。”
那边,顾汉秋在办公室,翻了翻财务报表,看到一个扎眼的动态,有一大笔钱,就这么流到了沈曼的账户。
她没对顾氏集团做任何贡献,就因为是顾汉阳的外孙女,白白捡了最大一笔利益。
别说他,公司其他高层也看不下去。
早晚会闹出大矛盾。
碍于季寒城和顾汉阳的面子,顾汉秋说话也不敢太直接,他温和的笑问,“曼曼啊,在忙吗?”
沈曼:“忙。”
顾汉秋停顿一瞬,“就几句话,不会打扰你很长时间。”
沈曼:“你说。”
顾汉秋不敢置信的看一眼手机,沈曼的态度未免太冷淡无理,哪怕只是个普通的长辈,接电话也不至于这么敷衍吧!
沈建国就是个乡村穷小子,骨子里粗鲁野蛮,教不出好女儿!
“你手里拿着顾氏集团的股份,虽然只是名誉董事,但公司的会议,你是不是也应该参与?我本人不介意,但挡不住董事会那些人,时间长了,大家难免非议。”
沈曼肩膀夹着手机,歪头看邮件,“我去参加顾氏集团的董事会,不是更奇怪?再者,我还没在股权让渡书上签字,怎么就是我的了?”
这个解释,有点钻空子的意思。
她没签字,但顾汉阳已经操作好让渡程序。
顾汉秋气的牙痒,“沈曼,顾氏集团近百年的名声,积累了不少核心骨干,董事会更为为了公司的发展呕心沥血,你不费一兵一卒,就拿到股权,对他们来说,心理上不好接受。”
沈曼听着,也不说话。
“这样下去,难免人心涣散,损失最大的将是集团,还有你自己。”
听他说了这么多废话,沈曼还是装作不懂,“顾总,您想说什么?不如直白一点。”
不就是明里暗里讽刺她吃白食吗?
顾汉秋也不兜圈子,“顾氏有几个项目,你过来参加讨论。”
说白了就是要考验她,或者说刁难。
沈曼是门外汉,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意见?去了就是被人当靶子。
顾汉秋不能拿走她的股权,但可以让她丢脸。
沈曼也不扭捏,“行,哪天?”
确定好时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