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寒城回到家,已经接近十一点。
沈曼还没醒,乖乖顺顺的躺在被窝里,被子里露出素白的一张小脸儿,化的妆没卸,恬然的睡颜中,妆容很贴,没有浮粉。
季寒城坐在床边,看了她一会儿。
大概是解药在起作用,她额头有很淡的汗。
季寒城用手擦了擦,然后走去了洗手间。
他学着沈曼平时卸妆的步骤,挤压了卸妆水,一次濡湿了五六片卸妆棉。
顺着她面容的肌理,很轻的眼妆卸掉,又擦掉了粉底和唇妆,直到卸妆棉上看不到任何化妆品的痕迹,他才洗了洁面巾,用洁面泡沫,帮她清洗干净。
清清爽爽的一张素颜,肌肤白净的看不到毛孔,脸上的潮热已经褪去,耳垂白的像珍珠。
季寒城情不自禁摸了摸她的耳垂。
被子里的女人动了下,“老公?”
她迷迷瞪瞪张开眼睛,床头灯下,是季寒城正深情如许的目光。
季寒城单手揉一下她的刘海,“还难受吗?有没有好一点?”
沈曼用力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,然后仔细回想她在包厢里的经历,最后面色大囧,“玛德!我想起来了!那帮孙子!”
季寒城按着她的肩膀,不让她蹦起来,“都处理好了,没一个逃得掉,这帮孙子!”
沈曼脑袋还不是很舒服,她手指压着太阳穴,眼睛聚焦之后,又亮又精明,“你出手了?那帮人可是权贵,正面冲突,很可能影响你的生意,你做了什么?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?”
季寒城把郎岩给药的事儿说了一遍。
沈曼反应一秒,“哈哈哈哈!让男人做不成男人,真够损的!有解药吗?”
季寒城却觉得太便宜他们,“没要他们的命,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,还给他们解药?没有,一辈子当太监。”
那的确,挺狠。
活该!不亏他们!省得以后再拿女人开涮,算是挽救其他女人与水火之中了。
沈曼笑眯眯的,“这么说,是郎岩送我回来的?我后面都不记得了,所以,也是他抱我到家里的?”
季寒城苦笑,“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,药瓶没丢,里面还有点,回头我给郎岩泡水喝。”
沈曼往他腿边蹭了蹭,下巴搁他腿上,“哈哈哈哈哈!小心眼儿!人家帮你,你还要斤斤计较!”
季寒城拉好被子盖住她后背,以免着凉,“你去吃饭,是顾汉秋提议的?”
沈曼在他腿上磕了磕下巴,“嗯,我会找他算账!居然坑我!我一开始以为就是个商业饭局,没想到里面坐的都是大爷,还好晚上你在,不然我早就被毁了。顾汉秋那个老东西,他肯定知道这些人手脚不干净,还踏马让我来,存心要毁了我!”
季寒城脸上的温度又冷了几分,他长指在沈曼发丝间穿梭,“养不熟的白眼狼。”
沈曼抬起下颌,“怎么回事?他从这里得到过恩惠?”
“一点点。”
季寒城给过他钢铁涨价的提议,顾汉秋购置了一批货,等于白捡了一个大便宜。
拿到好处,不思感恩,他在找死。
顾汉秋的脑子,需要给点教训,才能开窍。
沈曼咬了咬牙尖,“老公,顾汉秋这种蠢货,用不着你亲自动手,我来处理!以后我会常去顾氏集团,先让他提心吊胆失眠几天,回头我再敲打他!呵呵呵,顾少聪不是还闲着呢么,我给他找点事儿。”
季寒城面容松散不少,笑容自嘴角升到眼尾,“沈小姐憋着大招?”
沈曼心思一转,嘴上仍旧是笑嘻嘻的,“跟你比,我哪有大招啊,就是小打小闹而已啦。”
次日,行风。
沈曼坐到办公室没有十分钟,电话响了。
顾汉秋三个字跳动了好一会儿,沈曼无视。
过了两分钟,又打过来。
沈曼慢吞吞接起来,“顾总。”
顾汉秋在那边假惺惺关切,“昨晚还好吗?”
沈曼笑,“不好。”
顾汉秋停顿两秒。
昨天的饭局,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,沈曼一个去,肯定占不到便宜,让他们代为教训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丫头,也是好事!
“啊,是吗?发生什么事了?”
顾汉秋侧面打听过昨天的情况,但得到的消息零星委婉,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如何。
从对方的语气中他猜测,应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