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后,山脚下温度低,房子里是自然风,又大又空旷,挺冷的。
王子丞在客厅坐了一会儿,冻的有点感冒,“大叔,咱们能给壁炉生火吗?”
房子的客厅有个很考究的壁炉,看上去不是装饰品,点上火把可以升温。
郎岩懒洋洋靠在沙发上,“你冷?”
王子丞发现这个大叔挺奇怪的,一天到晚葛优躺,不是沙发就是藤椅,穿的衣服也不多,何止不多,反复就一件,就没见他换过,但他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温度的变化。
真是黄药师?有神功护体?
“你不冷?现在应该只有三四度吧,得穿棉衣。”他冻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郎岩翻一页书,“年轻人,身体素质太差。”
“我不差,我跳舞唱歌几个小时都没事儿,但是……山脚下真冷啊大叔,要不开空调吧?遥控器呢?”王子丞找了几个抽屉,没有遥控器。
这房子中央供暖系统看上去挺齐备的。
就是不知道怎么打开。
郎岩摁灭香烟,“你过来。”
王子丞不明所以,还是乖乖走过去,“干嘛?”
郎岩伸手,“手。”
“啊?”
他还在纳闷,那只有些粗糙的大手,已经搭上了他的脉搏,像模像样的把脉。
王子丞惊呆了。
把脉?这不是失传已久的民间诊断方式吗?
哦……也不对,中医还是很看重望闻问切。
果然啊,黄药师无疑了。
武侠小说写的有道理,高人都喜欢住在山沟里,或者孤岛上。
郎岩摸了一会儿他的脉象,抬了抬眼皮,“你小时候,得过水痘?”
这都知道?
王子丞昂了下,“不到十岁吧,长一身,差点就毁容了,不过孤儿院的人还算负责,没让我自生自灭。”
继续诊断下去,郎岩又皱眉,“肠胃也不好。”
王子丞这个淡定多了,“胃病有什么稀奇的?吃饭不规律。”
郎岩接着诊断,“还贫血?”
王子丞:“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经常感觉后背发凉,半夜容易出虚汗?”郎岩问他。
王子丞在西班牙很久,想法和生活方式有些西化,不太信任中医的玄乎理论,但今天,有点被震惊到了,这是看病还是算命啊?
“额……是啊,倒是会出虚汗,咋了?我要死了?”
郎岩又换到他另外一个手,继续把脉,“想治病吗?”
把脉结束,他问。
王子丞一脸懵逼,“啥?胃病还是贫血?这俩还行吧,不是要命的病。”
“出虚汗,得治。”
至于为什么要治,是什么病,郎岩没说,他不想让这孩子知道。
王子丞无所谓,“小病,就不劳烦神医你了。”
郎岩正色,“不想活了?”
“……”把王子丞给问住了。
郎岩也不管他愿不愿意,发号施令,“去后院儿找一只鸡,最大的。”
王子丞指指自己的鼻子,“我?”
做饭可以,荤素都会,但……仅限于杀完的鸡鸭鱼,不是活的啊。
王子丞摇头,“我不去!”
会跑会跳会叫的活鸡,他坚决不亲手屠宰!别说亲手逮捕,菜市场那些笼子里的待宰牲畜,他都没杀过。
总之就是,不沾血腥。
郎岩不客气,拿眼横他,“吃我的,住我的,用我的,让你办点事,跟我讲条件?”
王子丞无辜的看正在自娱自乐玩儿奥特曼的齐凉庵,“让他去行吗?”
“不行,就你。”
王子丞挠头,早知道这个大叔难伺候,他早点回家得了。
后院。
晚上天黑,后院没开灯,光线极为有限,只能靠月光来辨识物体。
白天那些捉虫的野山鸡,这会儿都躲进了窝棚。
王子丞头皮发麻,活捉一只鸡,再起手宰了,那画面太美,他不敢想。
咕咕咕,咕咕咕。
王子丞学着鸡叫,吸引它们的注意。
他一叫,躲在窝棚里的鸡,扑棱着翅膀,全飞了出来。
“卧槽!!!”
鸡的警惕心很强,听到动静,当然飞快逃命,光线有限,它们也是胡乱飞,一时间,整个后院好像都是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