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寒城将躺在病榻上,手臂和脖子佩戴着医疗仪器的魏清扬,从头到脚看了一遍,“还是囫囵个儿的,这不是挺好?”
魏清扬咬牙,他心碎的像用眼珠子给季寒城一把飞刀,“囫囵个儿就是好?是不是朋友?是不是兄弟?不对啊寒城,你这嘴,变得太毒。”
平时,季寒城才懒得跟他们拌嘴,还不是心情好?
闻飞宇攀着沈伯荣的肩膀,努努下巴,“看到没,这是被幸福滋润的,心里那点小黑暗,不好意思给家人,全发泄到难兄难弟身上。”
沈伯荣拍手认同,“哎,有些人啊,野心大,弄死一个赫尔德都不够,还要回来虐咱们。”
说到赫尔德,魏清扬来精神,方才的小九九全都消失不见,“寒城,你跟赫尔德怎么干起来的?他的公司大楼,是你烧的吧?”
季寒城点头,“嗯,不烧,他不出来,赫尔德在纽约实力隐藏的深,狡兔三窟,我没耐心一个个找。”
魏清扬是律师,黑的白色,虽然也算不上正义的化身,却也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,就没有不透风的墙,何况,赫尔德身后,有数不清的关系网。
他死了,就能保证那些人不被利益诱|惑,深挖肇事者?
万一对方从背后给季寒城插刀,也是麻烦。
他忧心的拧着眉,没掉以轻心,“有一点我得提醒你,赫尔德的律师团队,身后的利益共同体,不会轻易罢休,大家都是奔着钱来的,你灭了他的摇钱树,他们肯从?”
季寒城道,“既然目标是钱,从谁手里拿不一样?拿黑钱,再绕一圈洗白,能比得上直接拿合法收入,在明面上炫耀?”
魏清扬还算聪明的脑袋,没想清楚他的意思,“说说。”
沈伯荣和闻飞宇,更是没猜到季寒城的计划。
常理来说,赫尔德的人,一定会深挖下去,找到凶手,然后做掉,再回头瓜分利益,谁能找到凶手,就是最大的功臣,瓜分的也最多。
此外,那些常年收益的家伙,忽然断了口粮,谁能甘心?
光是背后给季寒城的穿的小鞋,也能挤死他。
季寒城却淡淡道,“想听细节?”
沈伯荣和闻飞宇求知若渴的看他,两只眼睛瞪大,跟等待老师宣读获奖小朋友的小班孩子似的,“嗯嗯嗯!”
话都不舍得说,怕耽误时间。
魏清扬也道,“赫尔德的势力延伸到了各个层面,他能在帝国大厦眼皮地下捞钱,可不是傻子,他真会一时冲动,就带一个车队跟你火拼?”
季寒城手指在膝盖上轻点,“赫尔德当然不是一时冲动。一者,我焚烧他的大楼,刺激他找我报复,这是第一步。再者,早在你们出事之后,我就安排了几个人在他身边卧底,男女都有。”
“哦!”
“噢……”
“哟!”
三个人反应很有意思。
一个字,表示着对季寒城的评价。
美人计都用上了?啧啧啧。
季寒城懒得理会好友的嘲讽,“所以,他能找我拼命,不是偶然。”
懂得人,不需要赘述,季寒城相信,深谙此道的好友,已经听明白。
他筹谋了许久,为这场复仇,做足安排,所以不管赫尔德行动,还是他背后的资源,人脉,核心的人员,季寒城早已掌握。
拔掉一棵盘根错节的荆棘,岂是一日之功?
沈伯荣听的热血沸腾,舔着脸问,“老季,你还有其他对手吗?下次行动带着我?”
闻飞宇切,“上次你怎么不说?好歹我是也深入敌后的一份子,你呢?除了美人怀,热被窝,我看你已经堕落了。”
“去去去去!女人是女人,兄弟是兄弟,不冲突,我这叫两手抓,两手都要硬!”
说到对手,季寒城沉默了几秒。
魏清扬凝神,“小安好那件事,还没有新进展?”
沈伯荣义愤填膺,“玛德!!敢动我干女儿,寒城,这事儿必须算我一份,就算对方是皇帝老子,我朝照样拧断他脖子!”
拿孩子下手,这事儿既可耻又严肃,沈伯荣也不退让,“端了他老窝!寒城,别的事能等,能缓,但是这个,咱们得抓紧。”
魏清扬问,“真没头绪?”
要是有头绪,有怀疑对象,不需要两人七嘴八舌,季寒城早已将对方彻底击垮,可见目前还是一团迷雾。
季寒城道,“他们的目标,是整个季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