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沈曼醒来时,季寒城已经起床了。
迷迷糊糊揉了下眼睛,看到男人正在穿衣服,白色衬衣,扎进黑色西裤,正在打领带,沙发上搭着他的黑色外套。
是很正式的着装。
男人逆光站着,晨光切过他的侧颜,骨相极美。
沈曼手指撑腮边,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哈欠,“怎么起这么早?有安排?”
昨天也没听他提到今天有什么活动。
季寒城正了正领带,转身去拿袖扣,半举着左手肘,去扣黑色的金属扣子,“早上才得到的消息,丁浩死了。”
“丁浩?”
猛一听这个名字,沈曼没想起来是谁。
季寒城坏笑,深深的眼睛里,有玩味,有笑意,“忘了?”
沈曼仔细回想自己认识的人里面,是否有这号角色,然后恍然大悟,“啊!是他!”
想起来了,上次顾汉秋坑她,让她单枪匹马参加饭局,饭局上最大的人物就是丁浩,位置不高不低,在江都是说得上话的人。
此外,丁浩的女人,跟顾少聪走得很近,两人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,沈曼抽屉里现在还有他们的证据呢。
本想拿这些东西吓唬吓唬顾少聪,拿捏他,让他老实点。
谁成想,丁浩居然死了,呵呵,那不等于给顾少聪腾地方,让那对狗|男女更猖狂?
啧啧啧。
“他年龄也不大,怎么突然就死了?意外?还是被杀?”
那次沈曼能够安然无恙的脱身,全靠季寒城及时出场,否则她不敢想会发生什么!说起来丁浩,也算是死不足惜。
只是死的未免太蹊跷。
季寒城不动声色道,“据说是自|杀,原因还没查明,早上杨半农给我打了电话,聊点事,跟丁浩的死有关。”
沈曼一下精神了,困意全无!
“杨半农不会怀疑是你下的手吧?”
杨半农的位置比丁浩高一大截,是江都数一数二的角儿,他要是盯上季寒城,绝对没有好果子。
季寒城笑道,“怀疑我?有证据吗?警察办案还要讲究人赃并获呢,他还能强行给我按个罪名?”
他说的轻巧,沈曼却无法掉以轻心,就说上次,季家拿出那么一大笔钱投入老城区改造,不就是为了帮季南天脱|罪吗?
杨半农看到季家这么好欺负,一定会再找其他的借口,从中榨取利益。
这些人的心思,都是九曲十八弯,没一个善类!
“我看没这么简单,何况他在那个位置,欲加之罪何患无辞?你还是要小心一点,带两个助理,我知道你不怕他,但杨半农真不是好鸟儿。”
季寒城扣好一颗扣子,左手给右手扣时不太顺当,扣一下没成功,“杨半农还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给我下套儿。”
沈曼光脚下床,捏走他手里的黑曜石袖扣,比好长度,扣好,又帮他扶正领带,“丁浩的死,真的跟你没关系吗?”
季寒城顺手捞过来她纤细的腰肢,俯首亲了亲她的唇角,声音蛊惑,“没关系。”
沈曼松一口气,“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,什么时候去?”
季寒城看了下手表,“现在出发。”
这么急?
还说没事?
沈曼不信。
——
丁浩的死很突然,却不是纯属意外。
经过调查,法医鉴定出,丁浩已经丧失了“男人的能力”,他饱受太监的辛苦数日,他老婆在医院哭哭啼啼,守着丈夫的尸体不肯离开。
法医感慨,“真感人啊,丈夫都不行了,还不离不弃的。”
另外一个法医附和,“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,比丁浩年轻了不少啊,以前是守活寡,现在好了,彻底守寡。”
摘下口罩的女法医笑道,“我还是不理解,男人不行了,想死的应该是他老婆吧?他怎么还想不开走极端呢?”
两个男性法医笑,“那谁知道?难不成追到阴曹地府问问当事人?”
丁浩的妻子叫曹慧敏,才三十多,比丁浩小了十三岁,保养的精细,看上去也就三十的样子,一哭,梨花带雨,当真是娇妻。
季寒城和杨半农到时,曹慧敏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“杨书|记,我们家老丁,一辈子为老百姓谋福利,任劳任怨,不拿人家一针一线,怎么就……呜呜呜,呜呜。”
杨半农身边的助理去拉她,“丁夫人,您节哀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