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唐宋辞别后,沈曼和季寒城驱车去机场。
沈曼挨着丈夫的肩膀,想到见面的情景,一不小心笑出声音。
季寒城捏她鼻子,“笑什么呢?嗯?”
沈曼扭了扭身,攀着他的手臂,往他眼睛深处看,这么近的距离,或许能看的更真切一点,可是很遗憾,这个男人啊,实在太会伪装,这会儿温柔的不像话,哪儿还有半点狡诈阴谋家的样子?
“没想到啊,季先生居然愿意给唐宋出主意,我还以为大醋缸还心烦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呢。”
“我跟一个小孩,犯得着吗?”季寒城笑道。
沈曼咋舌,“呦呦呦,说得跟真的似的。犯不着啊?要不然,你先回江都,我在上海住几天肿么样?曲焕说要来上海办事儿呢,我问问她在不在,等下让宋宋给我们俩安排个住处,晚上还能三个人约酒吧,诶,我都很久没去酒吧浪了。”
季寒城道,“就算你留在上海,也用不着他给你安排住处,你随便指个地方,还有我安排不妥的?他现在前有老虎后有豺狼,你留下,他也没心情陪你吃喝玩乐,只会增添他的烦恼。”
沈曼嗤笑,“说真的,唐宋胆子很大,我不清楚他手里有多少钱,敢跟他爸爸叫板,一张嘴就要整个集团,怪吓人的。”
季寒城道,“或许,这才是真实的他。”
沈曼抹了抹手臂上再次涌现的鸡皮疙瘩,“虎父无犬子,他妈是个狠角色,他爸更绝,唐宋骨子里的热血,也不是泛泛之辈,是我把他想单纯了。”
季寒城道,“不,是他把自己仅有的单纯,留给了你。”
沈曼张口,哑然,季寒城心这么大?评价情敌,心平气和也就算了,还能盛赞?
“也许他对我的感情,根本不是爱情,他把我当成姐姐,亲人,一个可以让自己放松的朋友,他以前生活的环境太复杂太压抑,在我这里,他可以轻轻松松做自己,我又不会对他耍心眼儿。”
季寒城搂着沈曼的肩膀,在她额头亲了亲,“那是因为你单纯。”
沈曼笑。
她单纯?某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?
登机前,沈曼给曲焕发了个消息,问她是否平安到达上海。
曲焕当即就回了,【到市区了,我大概要待一周,曼姐有什么交代吗?需要我帮忙的话,你尽管说,我住南京路这边的酒店,去哪儿都方便。】
沈曼叮嘱她注意安全,【要是遇到麻烦事儿,可以找我,我在上海有几个朋友。】
曲焕:【好的,应该没什么问题。】
沈曼没再回,曲焕也不是小孩子了,她知道怎么照顾自己。
晚上七点多,飞机返回江都。
一下飞机,季寒城和沈曼的手机先后响了。
沈曼的电话来自顾汉秋,季寒城的来自杨半农。
一边走下云梯,一边接听,沈曼冷淡道,“有事儿?”
顾汉秋那边急的满头大汗,一听到沈曼的声音,迫不及待开口,“曼曼!你终于开机了!!”
沈曼皱起眉头,对于顾汉秋喊她名字,有些反感,“顾总有事?”
她拉开两人的距离,明示顾汉秋,不要靠近乎,他们关系没这么好。
顾汉秋也没注意细节,“曼曼,少聪被人带走了!”
顾少聪?断掉一只手之后依然不老实,经常搞小动作,智商不够数,想法特别多,这家伙又作了什么幺蛾子?
“原因呢?”
顾汉秋急切交代,“你知道丁浩的事吗?”
沈曼还是没什么反应,“他不是死了吗?”
顾汉秋很惊奇,沈曼怎么对丁浩的死,一点波澜都没有?
他们可是一起吃过饭的!而且,那天闹的那么不愉快。
这其中,难道就没有一点牵扯?
顾汉秋也不好戳穿,“是,现在丁浩的死因,牵扯到了少聪,警方怀疑少聪是凶手,是他请人暗算了丁浩,这不是污蔑吗!少聪和丁浩,无冤无仇的,犯得着动手要人命?!”
沈曼停在最后一个台阶上,看了眼江都的西方,夕阳沉落在地平线,留下金色的余晖,血红斑斓。
她笑了笑,“没有关系吗?”
顾汉秋吞咽口水,“能……有什么关系?”
沈曼轻盈的走下来,看了眼还在接电话的季寒城,估摸着大约是同一件事,“既然没关系,为什么会怀疑到他头上?警方那么闲?绕着圈子,专门找他麻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