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?”季寒城反问。
从他眼神里可看出一句话:有证据吗?
若季寒城人在自己的办公室,他怎么摆姿态都不成问题,可他深入敌穴,随时会有生命危险,还敢给对方脸色,那就只能说明两个问题。
要么,他有十足的把握,来了,不会空手回。
要么,他已经占据主动地位,至于是什么,旁人看不出。
刘大龙粗鲁野蛮,但他好歹在夹缝中走到今天,身后一大群走犬,也不是办事不带脑子的人。
渐渐地,他被危险气息支配,不敢再嚣张动粗。
也顾不得叫医生给自己包扎,刘大龙坐回去,咬着牙,“季寒城,你搞什么把戏?你确定要蹚浑水?”
季寒城叠起长腿,像极了在度假,只是风景实在难以入眼,“我还是那句话,刘老板跟我去江都,摆正姿态认个错,我保证你完完整整回来。”
否则,今天的好戏,只唱了个开场。
刘大龙气的一拍巴掌,想要再次给季寒城下杀令,但他脑子没那么笨,暂时分不清局势,还得忍,“季总话说的轻巧,上嘴唇碰碰下嘴唇,可我这面子往哪儿放?今天我要是跟你走,回头张三李四王麻子,谁都能在我脸上踩一脚,我怎么做人?怎么做事?我一帮兄弟,还他娘的怎么管?”
刘大龙想捍卫自己的江湖地位,就不能干砸招牌的事。
哪怕对方是季寒城,他也不能丢那么大脸。
季寒城一点不急,有耗不完的时间精力,跟他慢慢磨,“留着命,面子还能挣。”
刘大龙气的胸闷。
他横着在普城走,都没人敢说半个字,季寒城走进他老家门,还一口一句捏死他的暗示,实在膈应的他浑身难受。
可是他那几个秘密派出去的兄弟,偏偏不明不白的被劫走。
保不齐就是季寒城的手笔。
他又不敢真把季寒城怎么样。
想了想,刘大龙笑了,他怒呵一声,“还不他娘的过来,给季总换个椅子?没看见季总累了?”
手下听明白,四个人匆匆搬过来一把庞大的铁皮椅子,那椅子四周有铁链,后背长了一片尖刺,后背一旦靠上去,瞬间能扎上百个血窟窿。
酷刑专用的老虎椅。
哐当,椅子落地。
刘大龙慢吞吞说,“季先生,请上座!”
阿智一个箭步,拦在前面,“滚!”
刘大龙乍一看阿智凶猛的表情,假模假式的往后欠身,“很厉害,吓死了我。”
阿智双手握拳护在身前,长期练拳磨出的茧子,很有威慑力,往前一戳,“滚远点。”
刘大龙不为所动,“你算哪条狗?你家主人敢不敢这么跟我说话?闪开!”
他双手都忙着,用肩膀重重去撞阿智,但没撞开,“季寒城,你在背地里动手脚,我也不怕你!不就是几个没名没姓的小东西,没了就没了,上不了筋骨,但是你……呵呵,带一个狗腿就闯我的大门,我总得好好招待!”
话音落,他再次示意手下,把季寒城给摁进椅子。
季寒城淡定到令人胆寒,“刘老板消息灵通,人多眼活,没发现周围都是我的人?”
刘大龙唬的一愣,怎么会?
整个山头都是他的地盘,别说大活人,就是飞过来几只没见过的鸟,也能被打的稀碎。
刘大龙合计的很有自信,下手更狠,“季寒城,你瞎猫遇到死耗子,大不了我送几个人头给你,但你这条命,可值钱多了!你说,我把你扣住,要什么金山银山没有?咱们做的就是无本生意,呵呵,你一块肉,能换多少钱?”
四个男人一拥而上,准备对季寒城动手。
季寒城撘眼看椅子,“血还没干,刘老板待客没诚意。”
这把椅子,谁知道伺候过多少人?
刘大龙斜了斜眼,“不多你一个——动手!”
阿智一马当前,一脚踢飞一个。
呼啦啦,后面忽然刮风似的来了一群人,目测至少五十个,全都是赤膊的打手,面色凶狠,走伐强势。
阿智很快的心算,他用什么战术,才能同时钳制那么多人。
季寒城道,“刘大龙,我给过你机会。”
话,他不说第三次,刘大龙不识相,那算了。
刘大龙啐一口唾沫,“死到临头还嘴硬,季寒城你识不识数,看看你身后多少人。”
季寒城根本不理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