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。
郎岩靠着窗台,神清气爽,“魏律师,准备好了吗?”
魏清扬没急着回答,而是八卦的看他,“郎医生,最近有喜事儿?”
郎岩刷刷写病例单,“寒城给你找到资源,手术也准备好了,今晚就让你重新做人,作为你的主治医生,我能不高兴?”
魏清扬也高兴,但两者显然不一样,“手术几点开始?”
郎岩看时间,“两个小时后,估计需要六个小时,你放心的睡,醒过来又是一条好汉。”
魏清扬心理素质算是好的,可这么大的手术,事关他的性命,还是不敢放松,“遗属我写好了,万一我下不来手术台,你替我交给寒城。”
郎岩瞥他,“信不过我?”
从拉斯维加斯到江都,魏清扬醒来在病房,睡着也是病房,一开始还会发脾气撩脸色,后来连脾气都被磨平了。
知道病情后,他更是一度放弃了求生的欲·望,打算交给命运安排。
郎岩忽然告诉他,可以做手术移植,他心里窃喜,又不敢抱太大的希望,反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
他信任郎岩的医术,也知道太多时候人的无能为力。
魏清扬也是个硬汉,走过不少风雨逆境,一度自信到能横行四海,没有对手。
结果,被病房给治的服服帖帖。
大风大浪后的平静,才是真正的有容乃大,他释然的笑了笑,“怎么可能?郎医生你妙手回春,我要是连你都信不过,还会撑到今天?”
郎岩签完名字,安排护士给他做最后的观察,忙完折返回来,“祸害遗千年,想想你打了多少黑官司,害了多少无辜的被告,罪没赎完,老天爷不收你,安心等着吧,死不掉。”
魏清扬都不知该激动感谢还是拼了最后的力气跟他打一架,“我谢谢你。”
此时,病房外有人敲门。
郎岩站着,视野好,隔着玻璃窗看到一抹高挑的影子,笑容渐渐变质,“躺在医院,啥事也没耽误,有两下子。”
夏可冰进来,魏清扬才明白郎岩的暗示。
郎岩莫测一笑,“你们聊,我去忙。”
魏清扬一时不解,郎岩那是什么表情?
“你怎么来了?”
夏可冰抱着一盆绿植,绿油油的三叶草,叶片上沾着露水,新鲜旺盛,像春天浓缩在小花盆里。
三叶草放床头,夏可冰抱臂站着,“你今天做手术,给你送点幸运草,祝你平安。”
魏清扬瞥一眼绿植,“我还以为你在内涵我。”
戴绿帽子之类的。
夏可冰笑,“你有女朋友吗?有那个机会吗?”
明知故问。
“还好没有,不然活不到现在。”
女人都是麻烦精,接触久了能气死。
魏清扬认识的女人不多,绝大部分都是当事人、辩护律师或者被告,没一个省心的,也没一个简单的。
夏可冰拉开一把椅子,坐下,阔腿裤舒展开,依然能看到长腿的轮廓,“有什么需要代劳的,看你可怜,同情你一次。”
魏清扬眼睛翻到天上,“你是来祝福我,还是咒我?”
夏可冰努努下巴,“护士把你照顾的挺好,胡子刮的多干净,每天跟年轻貌美的小美女们在一起,魏律师还能当唐僧,佩服。”
来劲了还。
“不当唐僧还能怎么办?上天偷个大·力丸?太上老君炼那玩意儿吗?”
他都被固定在病床上了,就算有别的心思,也只能一个人消化。
看出来了,夏可冰过来,就是恶心他,要不怎么说最毒妇人心。
一点不假。
夏可冰感叹,“谁能想到魏律师,在医院当小病猫竟然是这幅样子,你说以前被你打败的律师们,应不应该组团来观摩?让他们发发火,痛快的解气。”
魏清扬捞起枕头就要给夏可冰一下子,“有你代表就行了!一个夏律师要我半条命。”
夏可冰接下枕头抱着,欠身瞅他气急败坏的脸,“魏律师,你伤的是肺,怎么连良心也坏了?我给你送饭,陪你聊天,百忙之中抽时间看你这个孤家寡人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你翻脸就不认人。”
不说还好,一说,魏清扬更窝火,“噢,苦劳?拐弯抹角来讨好我,让我给你的官司出主意,结果呢,你踏马用我给你出的注意,打败我的学生,是人吗?你是不是人?”
夏可冰被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