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曼手撑腮,疑问,“你们觉得豪斯是什么角色?”
顾少锐想了想,回忆吃饭的细节,“不好说,从第一印象判断,他挺绅士的,也很有商人的派头,但是……怎么说呢,我总觉得他心思很深沉。就拿你们的争吵来说,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都被你怼的哑口无言,他不维护,反而表现的公事公办,有点假。”
沈曼点头,又看向外公。
顾汉阳道,“单从一面之缘,不好评断人的好坏,再者,人本就不好用单纯的好和坏来界定,只能说,利益为上,只要不触动利益,谁都可以是好人,反之,谁都可以十恶不赦。”
沈曼不给面子的切了声,“你也很圆滑,说话谁都不得罪。”
顾汉阳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,“想知道真相和里面的道道,就得好好看,用心看。”
不管别人怎么说,沈曼给豪斯的定义就是虚伪。
且不说好坏,他这个人,不值得交心。
门外。
佩妮气的一把丢掉包,扔进车后座,几乎用控诉的声音叫屈,“爸,你现在知道沈曼多厉害了吧!她就是个妖怪,害人精!你要是不帮我,我真的会被她活活欺负死!”
顾暖不断安慰女儿,但想到餐桌上一幕幕,一串一串的对话,最后事态演变的节奏,也觉得沈曼很可怕,实在太会带节奏。
她们反而像是被牵着鼻子走,每一步都是沈曼算计好的。
可怕!实在是个可怕的女人!
豪斯回头看一眼灯火辉煌的别苑,若有所思,“先回家,再从长计议。”
佩妮摸一把眼泪,再次泫然欲泣,“爸,我现在怕的是,沈曼不满意董事长的位置,还想拿走妈妈手里的股份,彻底霸占集团,今天我们算是彻底翻了脸,往后也不可能相处的愉快,沈曼指不定用什么手腕来对付咱们一家。”
豪斯和顾暖的结合,有爱情的元素,更有联手双赢的意思。
毕竟以顾暖手里的股份,哪怕德国的生意受影响,他还能退回到中国市场,东山再起。
一听女儿说股份很可能被沈曼惦记上,豪斯脸色凝重冷冽了不少。
“爸爸在,不会让你们吃亏,也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,别怕。”
顾暖嗔怪,“你还说呢,吃饭的时候也不帮我们!”
豪斯温柔笑着赔不是,拥着妻子的肩膀,亲了亲她的额头,“亲爱的,我这是战略,如果表现的太明显,会给他们留下话柄。现在呢,至少在你大哥眼里,我还是理智清醒的。”
顾汉秋匆匆二来,赶上他们的车,还好没启动,他附身探进车窗,“今天不方便留你们,改天吧,我找个私房菜馆招待你们三口,尤其豪斯,大老远的来江都。”
豪斯报以微笑,“没事,二哥不用这么客气。”
一声二哥,把顾汉阳叫舒服了。
他叹了口气,“我这个二哥,当的不合格,不称职啊!也没能保护好唯一的妹妹,今天的场面,实在……哎,那个沈曼,实在太不给人面子,再怎么样,一家人也不能那么说话啊!”
顾暖咬着牙冷笑,“小蹄子!给她能上天了。”
佩妮道,“二舅,大哥往后是不可能帮咱们的,他彻底被沈曼给骗了,不管是集团还是家里,我们啊,咱们都得不到好脸色。”
这话,说到顾汉秋心坎儿里,他早就想找机会提一提的。
佩妮很懂他的心思。
顺着杆子,他苦笑着感叹,“流年不利啊,谁都能给一脚,实在憋屈,但她手里有资源有权力,我能怎么办呢?如今在你大舅眼皮底下,我只能这么窝囊的活着。”
“为什么要窝囊!二舅你管理公司二十多年,不能说丢手就丢手,还有少聪哥,他还在监狱呢,你总要为他筹划吧!难道让他坐牢到刑满释放?世界早变天了,他怎么适应,怎么生存?出来以后,沈曼就能放过他?”
顾汉秋心凉了半截,“可是……”
“别可是了二哥,如今的局面……”顾暖往四面八方看看,确定没有人听到,“只能咱们联手,才有一丝机会,我手里还有顾氏的股份,咱们的加起来,还有一席说话之地。”
顾暖看二哥不说话,长长一口气吐出,“二哥,我只有佩妮,最大的心愿就是她此生平安顺遂,别被人伤害,而你……眼下,唯一陪在你身边的,也只有少锐一个人啊。”
顾汉秋如被触动了阀门,心在剧烈颤动。
他的三个孩子,实在……实在让他痛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