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寒城开车到雅苑,长长的通道上,已经停了不少豪车,或熟悉或陌生的车牌号,无不连着一个个身份显赫的主人。
沈曼忍不住吐槽,“参加葬礼还这么积极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颁奖典礼。”
季寒城的车转弯进了主道,前面就是小白楼,从白楼往右手边走的五十米是季家的祠堂,林岚的葬礼就在祠堂。
看清楚葬礼布置的现场,季寒城皱起了眉头。
葬礼不放在主楼,因为林岚不是父亲的第一任妻子,身份不够格,但季家的宗祠也是彰显地位的重要领地,给林岚办葬礼,太给她排面。
就算是出于商业目的,他仍觉得不舒服。
“逢场作戏罢了,不管他们。”
沈曼察觉到季寒城的情绪,挽着他的手臂道,“林岚就是个工具人,在祠堂办葬礼也改变不了她的身份,我看她未必能在祠堂占有一席之地,百年之后,跟你父亲合葬的还是咱妈。”
季寒城道,“她看到今天的场合,不会高兴。”
沈曼叹气,“是啊,哪个女人能容忍丈夫娶别人,再大度都不行,如果可以的话,谁不想跟一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到老呢?三妻四妾都是古代伦常对女人的欺压。好遗憾没机会认识貌美如花的婆婆,不然我就可以陪她一起扫除各路小妖精,看哪个不长脑子的敢往季家钻。别说林岚,就是天仙下凡,也让她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。”
季寒城兀自笑道,“不用安慰我,我没事。人已经死了,一把灰而已。”
沈曼跟着他往灵堂走,和人群还有十几米距离,“我才没安慰你,我是在暗示你,以后不要动歪心思,只能爱我一个!”
季寒城捏捏她的细腰,把她的懂事小心的收好,“答应你,只爱你一个,只对你好。”
沈曼纤长手指握住他的,“看到没,局面已经打开了,林岚这么一死,凌辰比以前还要成熟,要不是知道他的年龄,我还以为他已经是个成年人,迎来送往一点也不慌乱。”
季凌辰已经在门外迎接客人,他身边站着比自己高一大截的季南天,宾客往来如织,两人配合着迎接,担任主要角色的季南天。
年幼的季凌辰像个聪明的学徒,依照大哥展示的做派依样画葫芦,好在他学的不着痕迹,旁人只觉得他稳重坚强。
季寒城扫过一眼,目光没做停留,“你是不认识十几岁的我。”
沈曼道,“没见过,但是可以想象。其实太早懂事也不见得是好事,还没好好享受年少无知的快乐,就逼着自己做个大人。别人我不管,安好和云霄一定要慢慢的长大,什么年龄做什么事,那么着急干什么啊,年少只有十几年,往后的好几十年有得累。”
安好和云霄也穿着黑色小礼服,由王娜贴身保护着,跟在季寒城身后几步之外,小孩子走个过场即可,但他们担心人多眼杂对哈子不利,特意请王娜护航。
季寒城想到一些事,眉头拧了拧,“提前适应社会也没那么糟,早点识别人心险恶,能规避不少风险,少受伤。”
在教育孩子上,沈曼和季寒城有些分歧,作为母亲,她本能的想把孩子们保护在羽翼之下,不像季寒城那么大胆,对云霄几乎是半放养的状态。
“老公,云霄还不到七岁,着什么急?他就是个孩子,你还指望他像哪吒一样,岁就大闹东海?”
季寒城正想着别的事,听到沈曼的玩笑话,一不留神就笑了,把人往自己的怀里搂的更紧,好像要去大闹东海龙宫的是他的妻子,“这些话咱们回家再说,先把葬礼办完。”
“嗯,听你的。”
沈曼心知他还有自己的计划,也不好现在就掰扯清楚,于是温顺的点点头,乖巧又温柔,给足了季寒城的面子。
于是在外人看来,不管这位年轻的顾氏集团董事长在外面怎样的风云鹊起,在季寒城面前始终淡雅轻软。
这一幕当然也落在刚抵达葬礼的周佑霆眼里。
沈曼邀请他参加葬礼,他本意并不想来,和林岚的那些纠葛恩怨,随着一个人永远的离去,恰好消失在记忆里,其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。
可沈曼提到季凌辰,他心里那股力量,被抽走一部分,最后还是没能撑住。
他拿着邀请函,一个人开车过来,手里捧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,脚踏出车门,还没看清楚灵堂外面的摆设,便看到了人群中最耀眼的一对伉俪。
同样的一身素裹,同样的面容冷肃,可她就是有本事在众多女人中脱颖而出,她身边的男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