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南天放下文件,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,大拇指轻轻互相缠绕,“我帮你把地皮拿回来,功劳也是你的,跟我无关,这件事成了也不是我的成绩,我不会窃取你的战果。”
季寒城并不在乎什么成绩不成绩,他只是把计划提前,彻底动摇周佑霆的根本,“你的初衷也是拿到这块地,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计划,完全抹平你的努力并不公平,而我最不喜欢占便宜,所以该你的就是你的,亲兄弟明算账。”
说到这个份儿上,季南天要是在拿乔就虚伪了,“争来争去没意思,就按你说的。”
季寒城道,“周佑霆联合豪斯整闻家,更大的目标是咱们。”
“你想怎么做?一锅端?”季南天愿闻其详。
季寒城在思考,“还没想好。”
既然没下定决心,说明他在顾虑,谁的面子?周佑霆还是豪斯?
“怎么?扯上顾家就下不去手了?怕伤到顾老爷子?”
季寒城道,“老爷子戎马一生不容易。”
“听着不像你会说的话。”
“老爷子死里逃生两次,生死早就看淡了,如今年纪大了了,真要说荣华富贵,老爷子未必看在眼里,但他肯定想要一个安生的晚年,要是豪斯真破产,顾暖会怎么做?”
季南天摸摸下颌,想到点事情,笑道,“以顾暖的脾气,哭闹是免不了的。”
“所以啊。”季寒城摇头。
季南天道,“由着豪斯兴风作浪也不是你本意,说说吧,有什么你不方便出手的,我替你走一趟。”
“摁住周佑霆,让他自顾不暇。”
季南天轻松道,“这个简单,有你手上这份文件,周佑霆没一个月都喘不过来气,别说联姻,他能睡着觉都算他是个男人。”
季寒城道,“有办法让佩妮跟周佑霆撇清关系吗?”
“是她主动要跟周佑霆联手,除非有充分必要的理由,否则这场利益婚姻我看避免不了。”
一旦周佑霆跟佩妮联姻,和顾家的牵扯将间不断理还乱。
季寒城要彻底铲平元华,但他并不想动顾氏。
至于豪斯……哪儿来的,他一定让这个德国人原路滚回去。
季寒城抽出一份文件审阅,不经意说,“葬礼上董事长对蚊子和飞宇说了难听的话,肯定伤了他们。”
在公司,季寒城不称呼季朗坤为父亲,而是叫他的职位。
这件事也让季南天很被动,他努力填平两家的深渊,父亲却拆台不让他顺意,“我跟子萱沟通过,她很理智,并不会牵扯到我身上,只是父亲,我越来越不懂他。”
或者说从没真正懂过。
季寒城签完字,放下笔,“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针对闻家吗?”
“怎么?其中有渊源?”
季寒城笑了笑,“这件事不该由我来说,找机会你当面问问董事长。”
“好。”
——
唐橙去上海解决事情,是跟沈曼沟通过的,所以她出发后,再次跟沈曼联络。
“小七,我已经出江都边界了,这一去,姐妹我可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啊。”
沈曼摆手让汇报工作的几个分部门经理先出去,才说,“该做的准备,我帮你打点的差不多了。”
从两人合计完以后,沈曼就联系了一些人,从多面手谢文东那里也搞到一些力量,为唐橙铺了条路。
唐橙啾啾飞吻她,“不愧是我亲姐妹!靠谱!”
沈曼道,“飞宇竟然舍得放你去?”
“不舍得啊,但是扛不住姐姐我有手段,不过昨晚上累的我腰酸,这会儿开车都不得劲儿。”
沈曼脸躁得慌,“行了行了,不想听细节,你自己注意点,别鲁莽。”
唐橙笑,“说的好像你没过夫妻生活似的,装纯!我办事你放心吧,不会死人。”
沈曼道,“保持联系。”
过了收费站,唐橙一脚油门下去,“妥妥的!”
她要做的事,不太干净,甚至踩着法律的底线,所以不想让闻飞宇知道,她的男人,就光明正大当个商人即可。
车子一路疾驰,前方有山道河流,唐橙摇下一半车窗,风呼呼的灌进去,透心的舒爽。
沈曼确认唐橙已经顺利出发,给谢文东打了个电话。
谢文东已经出院,今天回去复查,电话接的有点慢。
“老板,有何指示?”
沈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