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微去北京找人,似乎已经掌握了足够有效的线索。
分享这件事,的确值得他大费周章选择一家独具特色的菜馆,瞬间菜馆的存在不再是重点,吃什么也无足轻重。
季南天嘴角溢出一丝冷笑,更像是无可奈何,“还真是个闷声做大事的女人。”
过去多年她消失的无影无踪,大家都以她已经死了,在心里缅怀悲伤,等到她的存在快要被时间抹去,她又无声无息的出现,好像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错觉,她离开的那么理直气壮,回来的更是理所当然。
全然不顾等待的人什么心情。
现在也是,她独自一人行动,不让人知道她的行动轨迹,也没跟任何人说过她的计划,忽然有一天告诉他们,她要办的事情快要成功了。
凌微……她到底是在倔强的证明什么,还是习惯了把一个人活成一支队伍。
季南天想笑,笑自己好像从没都没融入凌微的世界,他们之间隔着厚厚一道围城,笑自己当年一厢情愿的付出,到底算什么?
季寒城道,“对她还是有成见?”
“成见?我对她能有什么成见?以什么立场?”
前男友吗?那个人甚至都不曾真正喜欢过他,离开时最后联系的人也不是他,他一腔付出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出场笑话,一厢情愿的笑话。
口中的茶水很寡淡,季南天想喝点酒。
季寒城道,“凌微这些年经历很多事。”
季南天笑道,“没想到你还有替别人说话的一天,看来凌微对你的喜欢也不算白费。”
大哥的嘲讽季寒城充耳不闻,“凌微失踪后不是故意失联,她当时的处境没办法跟外界联系。”
季南天制止道,“我不想知道她经历过什么,说吧,她在北京找到的人是谁?”
大哥对凌微的成见和近乎冷漠的态度,远远超过季寒城的预期,他当初对凌微投入的太深,如今转身离开才会如此决绝,如此也好,放过自己才能轻松无惧走得更远。
季寒城一字一顿道,“肖广行。”
季南天举起的水杯蓦地悬在半空,目光里凝固着深深的诧异,“怎么是他?”
肖广行是什么人,百科上面内容并不多,但一个简单的头衔就足以让不少人为之鞠躬。
关于他的过去,江湖传闻很多,或真或假已经无从考证,有人说他曾在东北横行多年,是个无名的霸主,只要他一句话,场面上做不成事他能轻而易举办到,还有人说他是土皇帝、贵族遗孀、皇族遗孤,多年前陪着遭遇家族变故的亲人隐姓埋名。
过去不可追,现在的肖广行只有一个身份,某个顶级机构的一把,主抓教育行业,他的身影经常出现在核心电视台,更是各大高校最常见的访问领导。
提到肖广行,大家都会感恩他提倡的制度革新,吹捧他是当代的孔孟,总而言之,他是现存着的一座教育界丰碑。
谁也不知道他怎么从东北去的北京,通过什么特殊方式将自己的过去抹净洗白,摇身一变踏入了象牙塔那片净土。
季寒城道,“听到是他,我也很意外,但凌微发给我的文件,多少解开了这个谜团。还记得二十多年东北的那些传说吗?”
“我看未必是传说。”
季寒城意味深长的笑道。“的确不是传说。”
季南天回忆曾经在圈子里听到的传言,正所谓无风不起浪,肖广行三个字之所以能当地盛极一时,背后必然有一系列不足为人道的举动。
至于做了什么,只怕现在已经不好深挖。
季南天道,“听闻肖广行的老巢早已土崩瓦解,难道只是障眼法?”
季寒城道,“可以这么说,他们只是换了个方式而已,换汤不换药,如今他手底下那些人早就分散在不同岗位,至于做的事……呵!”
肖广行现在的名头太响亮,他为自己塑造的人设早已被放在神坛的位置,身上没有瑕疵,只有光芒,网上不再有任何负面评价,清一色的赞美褒奖。
季南天不免担忧,“凌微自己去的?”
“她自己。”
季南天手中的茶水咽不下去了,他慢慢转动杯子,指腹按住边缘,好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,“她其实不用这么做。”
凌微无疑是漂亮的女人,放在任何场合任何舞台,她都是耀眼的那个,她的才华、智慧和个人魅力,在女性中也能轻而易举占据头筹。
她本可以有更好的人生,更大的世界,遇到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