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后的竹林满目翠绿,微风拂面凉爽宜人。
云无羁站在一棵碗口粗的青竹前,看着竹身上那一道深约寸许的刀痕眸色微寒。
昨夜,他撑伞持剑追出时,最后一名刀客其实并未中箭,也没受伤,他就潜藏在院外的黑暗中,窃听着院中的对话。
当时络腮胡自报家门后高声询问云无羁的名字,目的便是为了给他传递信息。
只要云无羁道出了自己的名字,日后将会面对的是猎羽郎乃至玄雀令无休无止的追杀。
可不管是络腮胡还是藏在暗处的刀客,都没想到云无羁狠辣果决的程度远超常人。
他压根就没理会络腮胡的询问,便干脆利落的一剑封喉直接送他上路。
不仅如此,更是毫不犹豫的冲进夜色去斩草除根。
最后那名刀客见状转身便藏进了竹林之内,躲在暗处伺机而动,当云无羁从他藏身之处经过时,他便突然暴起一刀劈了过去。
云无羁身形后撤,雁翎刀落空,刀尖劈进了碗口粗的青竹中。
刀客尚未收刀时脖子上便传来一阵刺痛,抬头,赫然发现云无羁的脸近在咫尺,手中握着一支羽箭贯穿了他的咽喉。
那支箭是他之前出门时顺手在王阳的箭袋中拿的,所以,最后一名刀客,其实也是死在他的手中。
只不过,这件事情除了他之外不会再有任何人知晓,真相也只能有一个,那便是阳哥箭法如神!
王阳必须也是杀人者之一,只有这样他才会不惜一切代价保守秘密。
想到这里,云无羁很快便回过神来,开始在竹林中寻找着蛛丝马迹,而且很快他便有了发现。
三米开外有一棵手臂粗细的竹子,离地大约九尺的高度插着一支雕翎箭,箭杆上挂着一块巴掌大小的乌木牌子。
这牌子,便是云无羁要找的东西。
他走上前摘下了乌木牌子,看着牌子上的雀鸟和雕翎箭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唯一的隐患消除了,心情也随之轻松起来。
随手将竹子上的雕翎箭拔下来放进箭袋,连带着牛角弓一起收入了桃花佩中,接着便在这竹林中寻起了竹笋。
仅仅是一盏茶的功夫,便掰得一堆鲜嫩的笋子,捧着回到了小院。
院内,周燕正在晾衣服,见他归来忙停下手里的动作,走上前去接过了笋子。
“公子,你先回屋歇一会吧,早饭马上就好。”
“不急,等他们起来一起吃吧。”
云无羁笑了笑,在一旁的水盆中洗了洗手,而后便回到了厢房。
昨日赶了十几里山路,云小九这丫头累坏了,此刻睡的正香,他也没有把她叫起来的打算。
他坐在竹凳上正准备修行之时,怀中却传来了一些动静。
低下头,刚好看到一颗黑乎乎的小脑瓜从他胸口中钻出来,两只前爪还捧着一把长约寸许的迷你小剑。
那小剑材质非金非玉,通体漆黑,剑身上刻有雷纹,剑柄嵌着一颗暗金色的珠子,末端的小孔内穿着一根黑色的筋绳,筋绳合拢成一体套在他的脖子上。
没错,筋绳即项链,迷你小剑便是拴在项链上的吊坠。
这个剑形吊坠云无羁从记事起便戴在身上,平日里即便是洗澡都未曾摘下来过。
“小家伙,你什么意思?”
云无羁看着肩膀上玄狐手中的剑形吊坠,笑道:“这可是母亲留给我的东西哦。”
“嘤…嘤咛…嘤……”
玄狐口中发出了撒娇般的声音,小脑瓜更是凑到他的面前一通耳鬓厮磨。
云无羁抬手揉了揉玄狐锦缎一般的毛发,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。
小家伙见他不为所动,最终只好委屈巴巴的放开了剑形吊坠,歪着头沉思片刻,而后便再次钻进了他的怀里。
云无羁见状也没再管它,随手给云小九掖了掖被子,接着便盘膝而坐修行起来。
直至两个时辰后,云小九终于醒了。
小丫头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,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这才从床上爬了起来。
“哥哥,早。”
“早。”
云无羁旋即停下修行,转身笑看着云小九道:“睡醒了?”
“嗯,睡醒了。”
云小九点点头,接着抬头看了一眼窗外, 顿时有些惊讶: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“已近午时。”
云无羁淡淡一笑,随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