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瞅着三十六只金毛大猴子死伤过半,原本安静的山洞之内,忽然间传来了一声悠长的叹息。
三个猎羽郎正杀的痛快,这一声叹息却似从三人耳边直接响起,淡漠、冰冷,令人头皮隐隐有些发麻。
肖海深吸了一口气,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自己有些运行不畅的炁血,接着举起了手中的短刀冷声断喝:“装神弄鬼的狗东西,有种给老子滚出来!”
其余二人也在第一时间举起了手中染血的雁翎刀,全神戒备。
很快,山洞之内,缓缓走出一道并不高大的身影。
那是一只穿着麻布粗衣的老猿,老猿的背后,还背着一把几乎与它身高相当的长剑。
老猿来到洞口,冲着还活着的金毛大猴子摆了摆手,口吐人言道:“都退下吧。”
吱吱吱!
为首的金毛大猴子叫了几声,其余的猴子便迅速抱起同伴的尸体消失在了崖壁上方。
仅是片刻,这岩架之上,就只剩下三名猎羽郎以及一只背剑的老猿。
老猿看着眼前的三个猎羽郎,淡漠的眼神里,有杀意一闪而逝。
“尔等闯我领地,屠我族人,可有遗言交代?”
“我当是什么呢,原来是一只白毛老畜生!”
肖海冷笑一声,毫无征兆的便纵身扑向了老猿,手中的短刀直奔老猿的心口而去:“给老子死!”
眼瞅着短刀已经刺到了老猿的身前,肖海脸上的得意笑容都已经肆无忌惮的绽放,然而他前冲的身形却突然间戛然而止。
他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,那是一根手臂粗细的棍子,直接击穿了炁盾,将他的身体连带着一起刺穿。
“这…这怎么可能!”
肖海脑海中一片空白,他挣扎着想要转身求救,可是随着老猿的手指在棍子末端轻轻一弹,那棍子便直接穿透他的身躯,直奔阿火而去。
阿火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雁翎刀横架在胸前,却不曾想那木棍的力量与穿透力皆大的惊人,他手里的雁翎刀竟然在木棍的冲击下直接断掉。
不仅如此,木棍前冲的余力将他的护体炁盾直接击碎,虽然没能将其穿了糖葫芦,但这一下,便将阿火给吓的魂飞魄散。
不等阿火反应过来,身后却又突然间传来一股巨力,让他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飞向了老猿。
无奈之下,阿火只能举起手里的半截断刀,慌乱之中劈向了老猿。
断刀落下,老猿抬起两根手指,将那半截断刀轻描淡写的接住,随后微微发力将断刀再次掰成两节。
空气中带着血色的寒光乍现而隐,阿火的脖子上,鲜血汩汩而流。
另外一边,青哥将阿火一脚踢向老猿送死的同时,他也已经拼尽全力想要逃离这里。
只是他刚刚冲到岩架边缘的瞬间,一道寒光毫无征兆的破空而出,将其咽喉瞬间洞穿,接着一道白衣如雪的身影纵身飞落于岩架之上。
“晚辈云无羁,拜见老猿王。”
少年归剑于鞘,冲着老猿拱手抱拳,淡然一笑。
老猿双眼微眯,淡淡出声:“一丘之貉,当诛!”
话音落地的瞬间,一道寒芒便破空而去。
云无羁站在原地一动未动,并非被这道寒芒吓傻,也非躲不过去,而是他能确定这寒芒的目标,并非为了置他于死地。
寒芒自他腰间飞过,两只酒葫芦瞬间飞了出去。
老猿眼底闪过一抹赞赏,而后轻轻抬手,隔空将两只酒葫芦吸入自己的手中。
随手打开其中一个酒葫芦闻了闻,随手便扔到了一旁,酒葫芦落地之后直接碎成了两半,本就所剩无几的竹叶青也洒的干干净净。
“老猿王稍等。”
云无羁看着老猿想要打开养剑葫芦的塞子,连忙出声制止:“这葫芦里的酒,尚未养成,若是在此刻打开,我这一百多个时辰, 可就白养了。”
“此话何意?”
老猿闻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:“你这人族小子,莫不是在诓骗老夫?”
“小子不敢。”
云无羁连忙摇头,接着面色认真的解释道:“我这酒葫芦里养了一颗玄霜寒,需养满一百零八个时辰方能达到极致,眼下还缺了几个时辰。”
“玄霜寒?”
老猿显然是知道这东西的,接着又拿起了酒葫芦仔细打量了一番:“这酒葫芦原来还是一只先天剑府,暂且信你一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