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从何处取来一冰晶酒壶,递给陈怜,说道:
“正好如今你重回年少,那道伤也显露了出来,为师近日便为你彻底去除这旧疾,你先饮一口寒心玉酒将它们激发出来,而后我为你摸骨祛伤。”
陈怜对这摸骨有些疑惑,不过还是照做。
他接过通体冰凉,折射着多色光芒的酒壶,往嘴里倾倒了一口。
顿时!
那酒液分化为无数条火线,如长蛇般游走蜿蜒他全身,炸裂般的灼热感令陈怜不禁头目一眩,而灼热过后便是隐隐的痛楚袭来,四肢百骸全在疼。
初始疼痛轻微,只是令他微微皱眉。
只是一个瞬间。
“轰!”
他体内似有雷音炸响。
一股极致的疼痛也随着雷音蔓延炸裂开来,陈怜眼睛瞬间张大,感觉全身仿若千刀万剐,每一滴血都在暴动,每一根经脉都在痉挛。
他想要张嘴喊出来,却发现同一时间浑身气力消散,只能微微地呻{}吟,而后便软软地倚在了面前女子娇柔的身上。
如果内视就会发现他体内此刻已经被无数的暗色气芒占据,它们漫无目的地游走着,破坏着他体内的剑骨经脉。
剑青霜似是早有预料,纤手一拢,便将瘫软下来的陈怜搂在怀里,一双小手开始不轻不重地按压着他身上的穴位,摸索着经脉的运转轨迹。
每至一地,便会输送一道剑气,与探寻到的暗色气芒互相厮杀而后斩碎,而陈怜也必须承受两者厮杀带来的疼痛,体内像是有无数的小刀在割经切脉一般。
“师尊,好疼!”陈怜枕在她的香肩上,闻着沁鼻的幽香呲牙咧嘴,虽然身体动不了,但嘴还是能动一动的。
剑青霜眼里闪过一丝心疼,她知道这道伤害会给陈怜带来何等的苦痛,所以他常年会把寒心酒液带在身上,自行以剑气压制体内伤势。
后来她多番央求之下陈怜才把储藏着寒心玉酒的冰心壶交由她保管。
剑青霜摸了摸他的脑袋,柔声道:“陈怜,忍住,你以前练剑时挨过的苦比今天要多得多呢,为师相信你。”
说完,她便细致地重复着艰巨浩大的工程——为徒儿摸骨,顺便祛疾(这才是真正目的!)。
如此数度重复,剑青霜的小手几乎按压了他全身的穴位,两个人皆是气喘吁吁。
陈怜是痛的累的,剑青霜不知道怎么回事,以她这个境界,按理说治疗个三年五载都不会累。
所以不知道怎么回事,有谁知道吗?来解个惑。
——————
半炷香的时间后,剑青霜把陈怜扶正,说道:“今天就告一个段落吧。”
“啊?要几次啊。”陈怜哭丧着脸道。
女子看着他,突然扑哧一笑,这样的陈怜她还从未见过,有种新奇有趣的感觉,她捋正他领口的衣角,想了想说道:“起码半月一次,一共五次吧。”
“啊,让我去死吧!”
剑青霜轻拍他的肩膀,微斥道:“好啦,别说什么死不死的,没事,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
她扶住他的肩膀,掌心揉蹭了一下,说道:
“嗯···陈怜,你先休息一会儿,为师顺便传授你入门心法,随后与我一同吐纳紫气。”
女子双腿舒展,看着陈怜,拍了拍自己的大腿,脸颊红润,示意他躺下来。
陈怜没有动作,只是微微看了一眼,虽然的确修长匀称,怎么把玩都不会令人厌倦。
但。
这是不是不太合适,而她怎么能够这么自然地叫自己躺下呢,自然地就像是喝了一口水,呼吸了一口空气一般。
理所当然,让他都觉得好像不这么做就不对似的。
“师尊,这样是不是不太好,我毕竟是有家室的人。”
“哎呀,这有什么不好的?!”
女子挟持住尚未恢复气力的陈怜,把他按了下去。
“师尊,方向搞错了,我快被闷死了。”
“哦哦···”
剑青霜把他翻转过来,替他理了理长发,语重心长地说道:
“你记住,师傅就是为徒儿遮风挡雨的广厦,你受了委屈,有了麻烦就来找我,而我作为徒儿暂时休息倚靠的枕头这又有什么不对吗?
你我问心无愧便好,你道侣要是深明大义,自然会理解的,记住,陈怜,剑仙敢爱敢恨,你先要正视自己的心,才能看见自己的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