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心连连看向崔少爷的脸色,鼓起勇气道:“崔掌门死了!”
“死了?”银夫人一脸疑惑的起身扶着红木小桌子,这次崔则瑢不再信任银夫人,他看向银夫人的眼神都是质问,银夫人缓缓坐下自证道:“崔心杀的死不关我的事,我一心都在你的身上,是没有精力可以分神管其他人的。”
崔则瑢选择不相信银夫人,哽咽着对着竹心问道:“爹爹……现在……在什么地方……?”
竹心赶忙回答道:“崔掌门正在畅鸣阁中。”
崔则瑢临走前对着银夫人满目绝望道:“……银夫人。我不再相信你了。”
银夫人慌张起身喊道:“小容易!小容易!————崔则瑢!崔则瑢!我都是为了你好!崔心杀真的不关我的事!”
————崔则瑢!小容易!崔则瑢!小容易!小容易……!
银夫人再怎么撕心裂肺的喊叫着,都不见崔则瑢回头,银夫人跪在了地上,诗儿连连扶着她起身,嘴中连连安抚着银夫人,可银夫人步态趑趄,神色早已是泪水布满,诗儿怎么劝都没有用。银夫人强行让自己淡定下来后道:“为本宫梳妆。去潋王府!”
崔则瑢神色呆呆的看向躺在床上死去的爹爹,眼睛都已经哭肿了,竹心上前来禀告说是潋王来了。崔则瑢一闪而过的神色一惊,叫竹心准备好东西,让潋王在念愫阁暖阁等着,崔则瑢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,敢让皇子等着,可他现在变得有些天不怕地不怕了。他自己的一个条命,他都要不在乎了。
崔则瑢笑着脸见了潋王,完全不行礼,就这么坐下,坐在潋王的一侧,潋王让人都退下,崔则瑢也让竹心看好父亲别让人偷尸了!那说的叫一个和蔼可亲、咬牙切齿的,竹心都听得出来更别说突如其来到访的潋王了。
崔则瑢笑着脸,阴阳怪气道:“潋王殿下明日就要与苒钏成亲了,可别说了什么孽事让自己于心不安啊。”
潋王本不把崔则瑢放在眼里,结果一个养子,敢在宸妃娘娘亲生儿子面前这般的无礼,活生生的怼上人脸骂着,潋王顿时不得不好好跟崔则瑢说上一番话了。
“你我虽不是一母同胞,但也算兄弟,定要同气连枝,崔掌门的事情,我很是遗憾。”
崔则瑢连连打断道:“楚萧翙,你可真是客气,父亲大人的死还没传出去呢,你个远在潋王府的人是怎么知道的?”
潋王不慌不忙道:“本王也只是听说。”
“听谁说的?”
“崔家探子。”
“这么好心告知我,你觉得合适吗?”
“合适。有何不合适。”
崔则瑢深吸了一口气,道:“楚萧翙,你倒是什么都敢告诉我啊。”
潋王像是挑衅一般道:“宸妃娘娘是我们的娘亲,兄弟之间自然互帮互助、互利互惠、同气连枝。时乖命蹇之人就应该识时务者为俊杰,崔心杀的死,如同汪洋大海、石沉大海一般难以寻找真相,你还是收着的吧。”
崔则瑢似乎不介意道:“随波浮沉、生不逢辰都是不对的,潋王殿下,你的算盘打错了。”
竹心匆忙上前,神色微微蹙眉,凑到崔则瑢耳朵边说了什么,他又转头看向潋王,潋王没什么表情变化,他还在想怎么回击崔则瑢的话,而崔则瑢的心情又是雪上加霜。他让潋王等一会,他要先去处理一件事情,很快回来,潋王也是颔首,全然不在意的面色。
崔则瑢着急往前走,竹心在后面匆忙的跟着,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
竹心连连回答道:“是啊,南崔门主持每年十月一次的九大门派大赛,可是堂妹不见了,如同人间蒸发一样,崔翡翡小姐是今年主持九大门派的之一,少一个多一个都不行,关键是人不见了。还请少爷一定要冒犯理解。”
“我理解什么理解!”崔则瑢气得不轻,崔翡翡是他等同于孟茗儿的少时玩伴,不过两个人都是偷偷一起玩,毕竟儿时的崔则瑢可不怎么着当初掌权的掌门崔心杀待见,孟茗儿与崔翡翡也是唯二不嫌晦气、不嫌弃他的人,听到崔翡翡出意外他连跟潋王说话的心思都没了,眼下什么事情都在一起了。
死去的伙伴、死去的父亲、失踪的堂妹、突如其来造访的楚萧翙、让人不再相信的银夫人。可真是什么事情都像是伏魔大会那次一样,都堆了一起了。那次的指向非他本人,这次虽然也是一样,但是只要那无形的刀刺入自己心脏的时候,才会知道什么叫做疼,什么叫做痛。
“少爷,还有一件事。”竹心禀告道:“天翾流自从上次被银夫人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