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师弟对她们兴趣,不妨下回与师兄一道入秦。”王重阳抚须笑道。
张少欲闻言,嘿嘿一笑,但很快又正经了起来。
叽叽
恰逢此时,重阳宫外似有雏鸟啼鸣。
王重阳皱了皱眉,望向马钰道:“嘿,丹阳子,去宫外看看,听那声音倒像是只雏鸟。”
马钰躬身一礼,随后快步走出。
他在抬眼看向重阳宫屋檐处,失声道:“师尊,是一只雏燕。”
王重阳惊讶半分,望向了张少欲后,便是起身走出。
他随即以金雁功轻轻一闪,将一只雏燕取下。
“师尊,燕巢在此多时,但不知为何,连续几日不曾见母燕归来,想必是在外觅食时,出了意外吧?”
马钰在王重阳对面,讲述起了这些日子的观察。
王重阳点了点头,他看着怀中的雏燕,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之色。
他轻轻地抚摸着雏燕的羽毛,说道:“这只雏燕还太小,需要母燕的照顾才能存活下来。
可惜它的母亲已经不在了,我们得想个办法救救它。”
马钰沉思片刻,提议道:“不如我们找些食物喂给它,等它长大一些再放归自然。”
王重阳赞同地说:“丹阳子,你去找些昆虫来。”
马钰领命而去,不一会儿便带回了几只小虫子。
王重阳小心翼翼地将虫子喂到雏燕嘴边,雏燕似乎也感受到了食物的香气,张开小嘴,贪婪地吃了起来。
王重阳轻轻地抚了抚这一只雏燕。
看着王重阳这番模样,张少欲略微有些诧异。
“师兄,你这是爱心泛滥。”张少欲言之凿凿,只因为他向来对于飞禽走兽不喜。
而王重阳却是得意地说道:“所谓天命玄鸟,降而生商。”
“传闻,这玄鸟貌若燕子,而人皆以燕子形容身法,我的金雁功身法,也曾取灵感与飞燕。”
“并且,燕子尾似凤凰,可以庇护社稷,乃是祥瑞神鸟。”
“千年前的大商,曾得玄鸟庇护,故而掩面国祚数百年,威压四夷,八方来朝。”
闻言,张少欲似有所动,对自己这位师兄的见识亦是大感佩服,忽然他开口道:“师兄,你可想求长生,求仙道?”
王重阳当即动容,微笑着说道:“命自由天定,成仙,非我愿。”
此刻,王重阳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追忆,他轻抚着雏燕。
“少欲,我过往经历,想必你也曾听弟妹提及。”说着,王重阳哈哈一笑,笑声多了些惆怅。
“那时候,大宋可以说是内忧外患,风雨飘摇,我为救大宋于狂澜即倒之时,奋不顾身,投笔从戎,多次率领义军抵抗大金入侵。”
“可惜的是,屡战屡败,屡败屡战,终是因为朝堂内有奸佞作祟,空有一腔热血,却只能消失于朝堂,没入江湖。”
“我对朝堂失望,遂遁入道门,改名换姓,自号重阳。”
话到此话,王重阳不禁潸然,这是他前半世的真实写照。
须臾后,他方才继续娓娓道来。
“可虽说我入了道门,但却是未曾忘忧过,若是乱世将至,我自会走出深山,仗剑而行。”
“不再是为了什么大宋皇朝,而是为了那些无辜百姓!”
王重阳目光炯炯,这时他激动地望向张少欲道:
“你可知,当为兄得知辽皇准备南下之时,我心忧切,在听得少欲出手,我心大喜。
得胜后的消息传来,我在莽原与一灯疯狂庆贺。”
话到此处,王重阳颔首,沉声道:“少欲,我心有执念,只想做这尘世愚人,不为成仙,也注定无缘。”
“修道,练武,乃是为有一日,以手中剑,护得一方安稳。”
说罢,王重阳突然哈哈一笑,望向了手中雏燕,“这玄鸟,绝非偶发,突然啼鸣也是在提醒我,天命玄鸟,降而生商,这是要让我坚定我之道心。”
这番话,张少欲听得真切,重阳宫内一时间寂静无声。
微风自宫门袭来,宫外草木随风摇摆,似是在倾诉着什么。
看着王重阳,那溺爱之心,轻抚雏燕。
张少欲在感动之余,有感动,但更多的却是欣慰。
“世间道路千万条,又岂止天道一条,我们道门,不求事事如意,但求问心无愧,从心出发,方是逍遥啊。”
王重阳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