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妍轻声道:“班花……哪一脉的弟子来着。”
阮宁筠这才察觉洛妍并非孤身一人,两侧伴着两位少年修士。
她抬首,对祁峰浅笑如风:“阁下安好,吾乃阮宁筠。”
祁峰觉此名似曾相识,忽而恍悟:“莫非是二峰那位博学者?闻其不仅修为超群,且姿容绝世,原来便是仙子。”
面对祁峰的溢美之词,素来羞涩的阮宁筠脸颊绯红,半晌方吐一字:“阁下亦非凡品。”
实则,祁峰与“非凡品”三字相去甚远。
阮宁筠目光移至洛妍身后另一位少年,正欲微笑致礼,却在望见其容颜时,笑容凝固。
怎会是谢澜师兄?!
阮宁筠一时愕然。
她于异性之事记忆颇差,能铭记谢澜,皆因前次游戏落败,替友求取其传音符,彼时谢澜目光奇异,加之其风采卓绝,故而难忘。
单闻其名,她或难以忆起,但若人立于眼前,便能瞬时识得。
谢澜原在观阅灵讯,察觉注视,抬眸间,洛妍之前,阮宁筠侧首望来。
他眼神骤冷,指节紧握灵讯器,神色淡漠,与她四目相对。
阮宁筠手微颤,被其注视,心中莫名生惧,强压惊慌,勉强问候:“咳……谢,谢师兄,再会矣。”
“再会?”洛妍惑言,一手搭于阮宁筠肩,“尔等已相识?”
阮宁筠颔首,坦诚而言:“食堂一遇。”
洛妍轻哦,对其交谈内容未显兴趣。
她察觉谢澜情绪波动,持灵讯之手微颤,误以为谢澜因再见阮宁筠而激动。
毕竟,因她阻挠,谢澜多次对左应珏手下留情,终致自身陷入困境。
她暗思,原来此刻谢澜已心系阮宁筠,激动至此,啧。
“那个……”阮宁筠欲言离去,却闻课钟响,喜色浮面:“苏师姐,课时已至,先行一步,后会有期!”
洛妍点头,“去吧去吧。”
她漫不经心地向阮宁筠挥手,见其似逃遁而去,复又啧叹:“如此急行,又无人欲擒之。”
言罢,轻推身旁少年,洛妍语带调侃:“喂,谢澜,足矣,人已去,犹凝视,若真爱慕,方才何不索其传音符?”
“依吾言,爱则当直抒胸臆,否则他人捷足先登,悔之晚矣。须知,情之一字,本无先后。”
“谁言吾心悦于她?”谢澜冷声打断洛妍未尽之语。
他面色冷峻,拂去洛妍搭肩之手,眸光凌厉一瞥,抿唇向教学殿行去。
洛妍挠头:“非耶?激动至此,手颤不已。”
祁峰咳声言:“苏师姐,确是激动?吾感其怒意隐忍。”
若非阮宁筠为女弟子,谢澜恐早已出手。
然,谢澜因何恼阮宁筠?她何时触怒于他?阮宁筠温顺如羊,怎会招惹是非?
洛妍驳斥:“分明是激动!”
心中暗道:吾阅书无数,岂不明乎?谢澜若非心仪阮宁筠,岂会因其言而止攻左应珏?
她白了祁峰一眼,追谢澜而去,“小师弟缓行,何故疾驰?”
“……”祁峰眨眼,真是激动?
他憨态挠头,念及洛妍与谢澜交情更深,自是更为了解,既言激动,便是激动吧。
……
三人身影消逝于校门,路旁静候之黑色灵车窗降,现出一张俊朗清冷之颜。
男子面沉如水,身着玄色法衣,肩扛之令徽昭示其身份。
路衍洲望向洛妍离去之处,言道:“其似生活无忧。”
“非无忧,乃极乐。”驾驶位上与其面貌几分相似之男言。
他戴鸭舌帽,口罩垂于颌下,乌眸中透着柔光:“无需我等挂怀。”
“嗯?”副驾之上的路衍洲侧首:“兄长此言何解?”
路闻洲自囊中取出一叠图影递予他,掌舵驱车前行,道:“小唐每月皆赠其巨资,本月更有二百万灵石。”
“远超汝之俸禄。”
“且日日外食欢歌,观其服饰,非五万灵石不可得,岂能不乐?”
“故,衍洲,忧心多余。”
路衍洲审视手中图影,皆是洛妍游玩与人嬉闹之景。
他指节紧锁,面色不悦:“兄长,派人监视于她?”
“唔。”路闻洲揉眼,“若视为监视,便如此吧。然若非如此,汝何知其在外如此?”
“且小啾与男子过于亲近,十五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