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身之际,洛妍的目光与那位略显丰腴的巡界士相接,对方即刻踏步而来,礼数周全地询问:“可是啾啾?路队长之妹乎?”
她轻轻颔首,应声:“正是。”
无需多余介绍,洛妍已心知此人便是路衍洲于小区门外、登车前夕所提之小杨师兄。
于是,她不动声色地审视这位前辈,随后以同等的礼仪唤道:“小杨师兄安好。”
小杨:“……”
他不由自主地掏出界符,开启灵视自照:“实则吾与令兄同龄。”
“……”洛妍嘴角微抽,面露尴尬。
小杨幽幽续言:“仅是修炼之余稍显丰润,观之稍胖耳。”
“……”
“唤吾为叔,岂非太过?”小杨神色微带幽怨。
洛妍羞赧欲寻地缝遁形,面红耳赤间轻咳一声,连忙致歉:“乃吾眼拙,小杨师兄安好!”
小杨叹气:“罢了,此亦非初次。”
言罢,他转身步入界务所内,为洛妍引路:“汝乃寻谢澜否?路队长适才来电提及,吾即刻领汝前往。”
“嗯嗯,善哉!”洛妍重重点头,“多谢小杨师兄。”
这一声“师兄”令小杨心生愉悦,笑意盈目,若洛妍初时便如此称呼,其欢喜更甚。
谢澜需在界务所禁闭一周,至下周二方能脱身。
他独处一室,内设单人灵榻,覆以薄被,此外别无他物。
界务所内灵气温控适宜,凉爽宜人,无需忧其暑热。
小杨引洛妍至谢澜居所之外,“有何言语,速速道来,离去之时勿忘至前厅告知吾一声。”
“诺。”洛妍点头,“多谢小杨师兄。”
小杨面上笑容绽放,取出钥符开启谢澜居室之门。
洛妍再度致谢,目送小杨离去后,方推门而入。
谢澜因昨夜未眠,清晨又涉斗,此刻正于榻上补眠。
薄被覆盖其身,似因寒意蜷缩,一米八之躯竟显得几分楚楚。
念及他因目睹邪徒欺侮少女,挺身而出而至此,更添怜意。
洛妍行至榻前,低头凝视。
谢澜沉睡未醒,眼下青痕环绕,黑眼圈深重,浓眉紧锁,似陷噩梦之中。
昨晚他随陈浪熬夜,至五更方离陈府,彼时陈浪已眠逾一时辰。
陈浪睡前曾言,若疲乏可在歇息室小憩,皆为男子,共寝无妨,然谢澜坚持至五更,料理完琐事后方离。
原拟归寓沐浴小憩,至晨起整装赴校,未料途中遇邪徒纠缠少女。
因谢父之故,谢澜对此类行径深恶痛绝,未加思索便挺身而出。
后为路衍洲所见,携至界务所,渐趋冷静,始觉自身过于冲动,然事已至此,悔之无益。
洛妍与路衍洲、苏铭等聚餐时,谢澜于校门见路衍洲接送,记忆犹新。
其手机电量耗尽,夜间未能充电,无法传讯。
陈府之事繁杂,一夜之间仅理清十之一二。
欲使陈府重焕往昔辉煌,非半年不可。
得知路衍洲为界士,谢澜遂请其转交留言于洛妍,既已相识,自是放心。
……
谢澜沉睡,洛妍不便扰其清梦。
即便唤醒,亦无特别之言,无非询问禁闭之事,待其自醒再询亦不迟。
她半蹲身,双手托腮,细细端详熟睡中的青年。
经月余滋养,谢澜之颊由初见时瘦削见骨,至现今饱满,俊美非凡。
洛妍心中油然而生莫名自豪。
犹如育雏,且成效斐然……
唯此雏鸟……体型过于庞大。
较之她现世之身,年长逾一载有余。
她歪头,见谢澜眉头紧锁,不禁随之蹙眉。
何梦使之困扰?
是否忆及往昔?
洛妍于谢澜室内逗留片刻即离。
离去前,她留下自家中携来的灵能石与充能线,自谢澜囊中取手机充能,复与小杨告辞,离界务所而去。
时值尚早,洛妍与余霞约定午后赴校,此时不过辰时半。
界务所紧邻商街,繁华非常,人流如织。
洛妍负书包缓行于街,不觉间已至“新华书店”门前。
仰望那“新华书店”四字金匾,沉思片晌,步入其中。
谢澜需勤勉问道。
而今谢父新囚,他仍沉浸于父囚之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