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白日皆沉于修炼,洛妍仅缺数时辰之眠,按理补足,午时或未时应醒。
然其睁目,见室内昏暗,困意复涌。
念及辰光尚早,遂复入梦。
再醒,乃因谢澜之唤。
一梦之后,洛妍忘却其言带其至仙医阁诊察之事,哈欠连天,坐而问:“何时矣?”
“辰时半。”谢澜见其迷茫之态,不禁以手轻抚其颊:“整装片刻,吾在外候。”
其离后,洛妍静坐,忽忆睡前谢澜之言,带其诊病。
其意竟真矣!
怒火腾腾而起,洛妍鞋未及穿,赤足下榻,怒启门扉:“谢澜,吾再言,吾身康健!若真强携吾往仙医阁,休怪吾断此交情!”
彼坐于外,与仙医交流,闻言键下暂歇,颔首曰:“善。”
断交便断交,非友,亦可为道侣。
甚妙。
心下如是想。
洛妍:“??”
稚子,告吾,何故弃吾此富甲一方之盟,亦要携吾往仙医阁??
洛妍终为谢澜强引出门。
其间,有小交易。
谢澜知其厌学,虽仅需习练功手册,然数册累积,书之必手疲。
故以代其完成暑期修炼任务为条件,洛妍稍作踟蹰,即允之。
自信无恙,然谢澜坚执诊察,罢,查便查,无病于己无损,损者,彼也。
思及暑期修炼无忧,洛妍怒气渐消,心悦不已。
笑颜相对,与谢澜至小区对街食肆简餐,继而同乘前往仙医阁。
此时已近黄昏,约莫酉时。
谢澜预约之许仙医适餐毕归,引洛妍至,报名后,彼露恍悟色:“原是汝,此处坐,诊者何人?”
“她。”谢澜引洛妍至前。
后者面色不悦,“吾已言,无恙。”
“诊后自明。”谢澜目视许仙医:“劳烦为她进行全面仙体探查。”
许仙医微笑颔首:“诺。”
洛妍无奈撇嘴,随医入室,低语:“屡言无病,若有疾,吾岂不知?”
身之状况,自身最明。
谢澜非透视神目,安能一眼洞悉?
许仙医闻其喃喃,笑道:“汝道侣亦是忧心尔,全面探查无妨,知自身状况,亲朋道侣皆安。”
洛妍:“……”
握拳欲辩:“仅为友,同窗。”
何故众人视吾与谢澜同行,皆以为情侣?
众人目盲乎?亦或吾无形间流露情愫,致误会?
洛妍郁结难舒。
许仙医笑言:“今非,日后必是。”
“……”洛妍哑口,默随之诊。
全身探查繁琐,耗时颇长。
谢澜门外候两时辰,方见洛妍与许仙医出。
洛妍怒而不言,坐于椅,默默玩消消乐,以免思及被强诊之事而怒。
谢澜一瞥,入室与许仙医交谈。
“如何?”语中带紧,目不离许仙医:“可有发现?”
许仙医悠然饮水:“急何?诊果岂能即刻知晓?既已两时辰,取果至少待一日乃至两日。”
“应无碍,观其生气勃勃,室内斥责之声不绝,何似病者。”
“汝关怀备至,甚好。今之青年,多不珍身,不常探查,待病重入仙医阁,迟矣。”
谢澜抿唇:“须待如此久?”
“然。”许仙医点头,“勿忧,定无碍。即便有,及时诊治,无妨。”
谢澜观日历,记取果之日,又与许仙医相谈片刻,方出。
洛妍不耐:“谢澜,可尽乎?能否离去?”
若非顾忌其未来之变,恐早已愤而独行,且离去前必斥责踢踹一番。
戏言病可忍,强携至仙医阁则不可忍。
似真有疾矣。
谢澜不语,上前握其手,神色肃然:“洛妍,此后身有丝毫不适,记即时告吾。吾若不在,传音于我,吾必即刻至汝身畔。”
“第一时间”,二字重申,若非此刻怒气满腔,或已感动涕零。
洛妍翻白眼,敷衍应之,步入电梯。
时已过戌时。
晚餐草草,腹内空空,归至丰阅小区,路旁烧烤摊已列。
吃货啾名副其实,香气诱之,原随谢澜入小区,现驻足门首,足似生根,目不转睛望向烧烤。
洛妍抚腹咽津:“谢澜,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