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落望着她痴痴凝视那枚古朴玉简,疑惑问道:“何事让你如此出神?”
她的手在洛妍眼前晃动几番,却未能将人从沉思中拉回。
直至谢澜与祁峰一行返回,洛妍方回过神来,她迅速将那枚玉简收入怀中,连同其上的古盒一并丢入灵物回收处,“此人是否认错了对象?我与他素未谋面,怎会赠我此物?实乃莫名其妙!”
她抱怨连连,一饮而尽剩余的灵泉,随即匆匆奔向楼阁之上。
其速度之迅疾,正欲询问她晚餐所好的谢澜见状,眉头不禁微蹙:“她这是怎么了?”神色颇显异样。
秦落摊了摊手,“我亦不明所以。”她指了指灵物回收处:“观一物后便如此。”
“?”谢澜的眉头锁得更紧了。
他走近,弯腰拾起那古盒,开启后发现内藏一枚玉简,其上铭刻的符文他未曾见过,但从其质地判断,绝非凡品,价值应在百万灵石之上。
“何人之物?”他问道。
祁峰适时走来,见他手中的物件,“是在鬼域试炼时,有人唤住我和秦落,托付我们转交予苏前辈的。”
他又问:“仅是一枚玉简?我还以为是什么珍贵之物,说话的语气还那般……”
谢澜未及他多言,凝视那玉简沉思片刻,随后将其收纳入囊中。
“我去烹制晚膳,需一人相助。”
于甜甜望了望祁峰,又看了看秦落,遂起身随他步入厨室。
二楼静室。
洛妍躺在床上,辗转反侧,拳头紧握,击打床铺以泄心中不快,她的情绪颇为低落。
那枚玉简,原是她赠予他人的信物。
尽管她往昔未曾涉足情爱,但在青春年华,对某人暗生情愫亦属常情。
更何况,彼时她并不认为那是暗恋,只觉自己是欣赏对方,然而,她的想法并未得到对方的共鸣。
那枚玉简恰逢对方生辰之际,洛妍苦于无合适之礼,便选了一枚限量版的玉简作为贺礼。
她精挑细选,因限量版价值不菲,零用钱不足以购买,最终只得编造理由,向兄长借贷以凑足所需。
赠予之时,她满心欢喜,以为他会接受这份心意,岂料,对方非但未收,更当着她的面弃之不顾。
洛妍感到自尊受损,自此之后,便尽量避免与那人相遇。
偶尔街头偶遇,她也视若无睹,或转身离去,不再如从前那般主动搭讪,即便对方沉默不语,她也能独自喋喋不休良久。
若说她倾心于他,相见时确有欢愉,但若论及深情,似乎又未至那般境地,仅是单纯的欣赏罢了。
她就读的高中乃城中最负盛名的修真学院,入学要么凭借全城前十、全省前五十的优异成绩,要么便是以重金购得名额。
许多人皆是后者。洛妍成绩斐然,游刃有余间便踏入了那所学府。
而那人出身平凡,无权无势,凭全省第一的佳绩得以入学。他相貌平平,既不英俊亦不丑陋,但久视之下,倒也别有一番韵味。
不少豪门子弟因其卓越成绩而寻衅,此“寻衅”非彼寻乐,乃是不断制造麻烦,只因他每逢考核皆名列前茅,且性格孤僻,不喜交际,终日独来独往。洛妍恰巧目睹了这一幕。
面对围堵,那人并无半分慌乱,无论众人如何言语,他皆置若罔闻。最终,那些人恼羞成怒,动起了手。
洛妍岂能袖手旁观,上前阻止,寥寥数语便令他们散去。回首望向那人,只见他眉头紧锁,面色不佳,似是对她的介入颇为不满。
他能在重重包围中泰然自若,她解围之后,他非但未言感谢,反而觉得她多管闲事,洛妍觉得此人思维奇特,不由心生好奇。
自此之后,她常去寻他,无论有无缘由,那人始终视她如空气,偶尔回应一二,言辞简短至极,但即便是那寥寥数语,亦足以令她欢欣许久。
渐渐地,二人关系稍有改善,那人不再如初时那般寡言,有时会请她品尝灵果,赠她修炼所需的法器,甚至主动邀她共游。
她以为这段关系将持续美好,孰料在他生辰之日,她赠予的玉简,竟未被他拆封便遭遗弃。
从回忆中抽离,洛妍轻叹一声,揉了揉脸颊:不可再想,愈想愈发愤懑。
她身为苏家千金,何时受过这般委屈?唯独那人,仗着她对其临危不乱的欣赏,才容忍了他的冷漠。
若换作他人,她早已出手教训。
她在床上又翻腾片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