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女子显然并非寻常之辈,她低头沉思片刻,最终决定以反问来应对当前的危局。正当她抬首欲言之际,却发现董文已握着一支法器,一道凌厉的灵光指向了她。
陈默几乎瞬间跃起,对于今日的任务,他并未向董文与其他弟子下达额外的指令,只让他们二人随机应变自行处理。然而他万万没料到,这个年轻人竟会在言语不合之下直接祭出道器相向。虽然昨日他曾提及允许些许放肆之举,但这般行径,未免太过放肆!
刚才他还称赞过董文呢!真是让他懊悔不已。
“吾持有双法宝,一件为飞针,另一件乃噬魂夺魄之器。”董文凝视着女子,语气冷冽,“试猜此乃何物?”
女人的思绪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,但她比董文年长许多,心智岂会轻易为之撼动。
“为何要以法宝威胁于我?”女子目光坚定地回视董文,深信这青年绝不会轻启杀伐。
“那你又何必询问我为何拥有法宝?”董文毫不避让地回应,不给对方任何反驳的空间,“吾年岁与令郎相仿,并非俗世执法者,一个如此年轻的修士手持法宝,岂非怪事?抑或因你昨日曾见过吾施法,故对此并无过多惊异。”
女子的面色首次有了微妙的变化,董文仍旧紧紧盯着她:“你也无需矢口否认,其实彼此心中皆明镜似的。汝企图借助邪祟之力,在他人无法察觉之时施行报复,且无人能为此究责于你。”
“然则世间万物皆有阴阳相克之道。既有邪祟存在,自当有驱邪之人与之抗衡。如今我等已识破你的伪装,你以为我们还会留给你逃脱的机会么?”
女子始终保持着镇定的表情,让人无法揣测其心中所想。董文遂将手中的法宝收入袖中,道:“你认为那次车马事故的裁决不公,但这并不能成为你行复仇之事的借口。”
说到这里,少年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,“虽我难以切身体会,但我等修行之人皆痛恨此类害群之马,因其一时疏忽而导致无辜者为其偿命。此类人渣,即便死去百次亦无人怜悯。那么,何不让天道自有定夺,若他仍不知悔改,下一次遭遇灾祸的,恐怕便是他自身。”
女人微微冷笑,原本以为面前这位少年难以应付,却未曾料想到他竟会抛出这般稚嫩之论,看来终究还是涉世未深啊。然而董文接下来的一句话,立刻让她改变了先前的看法。
董文说道:“你以为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?那你觉得令公子重获意识的概率又有几何?”说着,他起身拿起桌面的一个元婴雕像,递至女子手中,继续道:“我不解你怀抱着巨大的期盼期待令公子苏醒,却不愿分出一丝一毫的信任去接纳我方才所述的可能。”
看到女子呆愣地凝视着手中的灵兽傀儡,董文继续道:“或许你急于报仇,可你是否想过复仇之后的后果?你的这只妖傀是狂化状态的,一旦其双瞳变为赤红,便不再是你驾驭它,反而是它驾驭你了。若那时恰好你子嗣苏醒过来,你打算再次将他推向炼狱般的恐惧之中吗?”
董文接着又递给她一只灵兽傀儡,“与其费尽心机去报复,何不将时光用来陪伴他一同欣赏那些蕴含修炼之道的动画片呢?或许这样还有助于唤醒他的神识。”
见女子的目光逐渐柔和下来,董文乘胜追击:“莫非在你心中,你儿子的份量竟不及那一家人的冤仇重要?而且对于那一家人而言,你已经给他们留下了一次惊魂未定的记忆,有时候,生不如死的折磨比死亡更加残忍!”
女子凝望着手中的两只灵兽傀儡,略作犹豫,欲言又止。董文耐心等待片刻,见她仍不开口,便提议道:“阿姐,我们可否做一笔交易?”
女子抬眼望向董文,眼神复杂,夹杂着疑惑、好奇以及诸多难以名状的情绪。
“在我们严密的监察与对他们全家的保护之下,你独自一人几乎不可能有机会施行报复之举。因此,我们为你提供一个宣泄愤懑的机会,你觉得如何?”
“什么样的机会?”
“我们可以允许你在事故原址操纵妖傀举起车辆,做出欲将他们投入河中的姿态。不过,你仅能恐吓他们,不得真的将其抛入河中。且为保障安全,我们必须全程在场,并在事后要求你将妖傀交由我等妥善处置。”
“简直是荒谬!”陈默在阵法监控室内愤然拍案,“万一局面失控,该如何应对?”
“老大你先别急躁,兴许这只是董文缓和紧张局势的权宜之策,对方未必会同意,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。”许中原安抚着陈默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平息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