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行道路上的负累。因此,首当其冲受到损伤的必然是董文姑娘。”赵小军轻咳一声,脸色肃穆地将董文排除在外。
“分析得精辟,十分有理。”大个子连连点头,朝赵小军竖起了拇指。
“接下去有两种可能的情况,一是假设祟由云见修士引来,董文姑娘陨落后,他便可堂而皇之地与卓凌修士结成双修伴侣。”
云见和卓凌二人额头之上顿时显现出三条墨线,而傅川则是笑得眉飞色舞。
“那么,又该如何促使这两位修士相互伤害呢?”赵小军与傅川郑重其事地注视着云见与卓凌。
“师兄与卓凌修士结伴之后,彼此间的修炼分歧日益显现,加之祟的影响导致师兄情绪波动加剧,还有他对夺走董文生命的愧疚与悔恨,最终使他不堪重负,以祟之力自绝于世,并带走了卓凌修士。”董文深思片刻后提出了一个设想。
“这个设想的确可行,足以达到三败俱伤的效果!”大个子鼓掌赞赏,满心期待地看向董文,“那么,若是祟源自卓凌修士呢?”
“卓凌身为外室,手染前妻之血后,孕期心境极不稳定,内心深处的恐惧让她时常置身于恶梦之中,最后因精神崩溃,愤而杀害了自己与师兄。”董文再度提出了一条推测。
“此法亦可行矣。”大个子只剩下这一句话可说了。
“恶梦……”赵小军似有所悟地摩挲着下巴,“恰巧你们提及的那个神秘组织中有一位红目祟,其神通或许就与恶梦紧密相连。倘若他介入此事,正好能借其祟力令男修士与第三者沉沦于恶梦的阴影之中。到那时,恐怕正如董文所料,他们会因为神经紧张,即便不死也已重创无疑。”
几人再度陷入沉寂,原本由大汉发起的戏谑氛围陡然消散,竟被董文从其中洞察出一番深意。
“我愈发觉得你深不可测。”卓凌在回味董文提出的种种可能后,不禁感叹道,“倘若你的智慧用在邪道之上,恐怕足以令众多修真执法者疲于奔命。”
董文摇头淡笑,“权当你是赞美我罢。”
“细思之下颇为骇人,试想,若让那位推理大宗师福尔摩斯投身罪恶,世间又有何人能破解他布下的迷局?”卓凌倚背而坐,双手托腮。
“此言差矣,三位修真炼气士合力,自可抵挡其威。”董文瞥了卓凌一眼,摇头道:“智者千虑,必有一失,你所学的识海之术怕是荒废已久。”
卓凌险些为之气结,冷哼一声,转身独自怄气。自与董文相识以来,他发现自己似乎时常做出愚蠢之举,一时之间也找不出缘由所在。
众人又闲谈几句,打发时光。赵小军抬腕瞥了一眼法器化的时计,料想他们等待的消息已然临近。
首个收到讯息的是云见,彼时他在翼宿城总舵,身边除了几位负责文书工作的修士,其余大多是新晋弟子。总舵来电告知,昨夜一切如常,多数弟子安眠无恙,仅个别弟子因恶梦惊扰,梦中之事皆为其过往的真实经历,尚未淡忘,抑或潜藏心底不愿提及的恐惧,在恶梦中再次残酷浮现。
云见与董文互递了一个眼神,均未言语。总舵的报告带来了两条信息:一是揭示了那名神秘人运用的神通之力,确乎与梦境紧密相关;二是昨夜的灵眼监控并未捕捉到任何异常景象,更别提有人悄然离去了。
这两条信息并无实质性帮助,第一条确认了董文等人之前对神秘人身怀诡异梦境神通的猜测;而第二条,则给他们带来了新的棘手问题——这位神秘人究竟是如何在众目睽睽、监控无死角的情况下,悄无声息地将假面带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