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逃！”黑猫冷漠地瞥了卓凌一眼，“可笑，这就是你们人类。当初他们仗势欺人，恃强凌弱时，你们为何不出来保护我们？如今他们遭殃，你们就看不下去了？”
“制裁有轻重，那死去的三人算是抵偿了两条生命。如今剩下的一人猫化，另一人也被你吓破了胆，这个代价足够了，为何非要让他们丧命？”董文反驳道。
“你说是为了公正，你会相信吗？”黑猫盯着董文，咧嘴一笑，“五人作恶，其余三人落网，你会放任另外两人逍遥法外？就算你答应，那三个死者也不会同意。一同下手，凭什么他们死了，另两个还能活着？”
董文闻言一愣，他竟无法辩驳这看似荒谬的逻辑。如果站在野猫的角度，这或许并非毫无道理。若是杀人犯法，它把自己置于人类之上，那么杀猫同样是违法，娜娜五人便成了罪魁祸首。
“你既然视此为犯罪行为，娜娜并未行凶，不应受死。”董文抬起头，直视黑猫的黄绿竖瞳，一字一顿，“况且，我们人类的执法有法律准则，你有何权力单独裁决他们的生死？”
黑猫斜睨着少年，那双神秘的金色竖瞳闪烁着奇异的光芒，它沉静地开口：“在你们人类的远古时代，帝王的意志便是天命。你们历经悠久的演变，而如今，我作为猫族的先知，亦可称为猫之王者。我的话语，便是无可违逆的法令，自然能裁决它们的生与死。”
这只猫竟自比为人类历史上的伟大君主，难道它意图挑战天道？
赵小军目瞪口呆，他身边的警员们如同雕塑般僵硬。这只黑猫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，董文等人也难以掩饰内心的震惊。
“好雄心壮志！”董文过了许久，才直视黑猫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。
此刻，他已不再将它视作普通猫类，而是一个强大的对手。这只猫的智慧，甚至超越了不少人类。
“过誉了！”黑猫优雅地舔舐前爪，目光扫过昏迷在床上的少年，“你放心，今晚他还不会丧命。我要让他在恐惧中等待死亡，就像他曾使我无助和绝望一样。”
“娜娜呢，你对她有何打算？”董文眯起眼睛，他不相信这只猫会无缘无故地来与他们交谈。
“她的命运，由你们决定。”黑猫伸出舌头轻舔唇角。
“这话何意？”大个子困惑地望向卓凌，后者只是摇头。
“我和我孩子的死亡，皆因她而起。我让她体验猫的形态，是想让她感受身为猫的喜乐。”黑猫冷笑一声，以王者的姿态俯视众人，“但我比她仁慈得多，至少让她有残羹剩饭果腹，不至于像我的孩子那样饿死。”
“你的孩子？”黑猫提及孩子，云见忽然想起，“是那棵柳树坑边的幼猫吗？”
“正是！”黑猫金色的竖瞳中涌动着深深的怨恨，“若非他们残忍对待我，我的孩子也不会饿死。”
董文等人交换眼神，心底泛起一阵寒意。这恐怕就是它让娜娜变成猫，并只能吃剩食的真正原因。
“但他们并非无故对你残忍，还不是因为你在深夜哀嚎，打扰了他们的安宁。”大个子低声抱怨。
“因为我即将分娩，心中焦虑。”黑猫金色的竖瞳淡漠地扫过大个子，“我的叫声是希望引起你们人类的关注。我是一只被遗弃的野猫，没有家宠的幸运，无人照料，三餐不保。”
黑猫嘴角微微上扬，董文等人看出其中的讽刺。“越是接近分娩，我的身体越虚弱。我只是希求你们的帮助，却未料招致杀身之祸。”
在傅川等人沉寂的静默中，黑猫的讥讽更深了，它的声音仿佛穿越了神秘的次元，“即便曾经被遗弃，我的内心深处仍对你们人类抱有信仰。而你们，确实未曾辜负我的期待。”
被一只猫如此冷嘲热讽，这在奇幻的世界里也是奇闻异事，说出来只怕无人敢信。
董文蓦然惊醒，赶紧收摄心神，对这只猫的戒备之心更胜从前。方才听其述说，就连他也险些陷入了愧疚的迷雾中。
“你不必含沙射影地贬低人类，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遭遇的那些冷漠之辈。”董文凝视着它，重新聚焦话题，“你说娜娜的‘离去’由我们决定，此话怎讲？”
“她现在已非人类之躯，”黑猫目光扫过众人，竖瞳中戏谑之意渐浓，“若她不慎伤害，乃至取人性命，你们将如何处置她？”
